他在桃花陣裏來來回回繞著,我在外麵焦頭爛額想著對策。他一直在裏麵繞,走錯無數次,又回頭再走,極其耐心。
我越看越氣結,索性走回湖邊坐下。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靠著青石睡著了。等猛地想起他,忙的想起身,卻發現自己正躺在桃花樹下,身上披著一件黑衣。我大驚看向四周,抓起衣服跑到湖邊,鄧禹正半裸著上身站在水中。
不可能!
我目瞪口呆看著他。
他朝我哈哈大笑,一隻手拿著兩隻繡鞋,一邊大喊"你看,鞋子找回來了。"他說著跳出水麵,黑色的褲子滴答滴答滴著水珠,上身也流著水漬,臉頰上滑落水珠。他走到我身邊,把鞋放在草地上,然後盤腿坐在青石上笑嘻嘻看著我,不說話,也不動。
"你?你.你怎麼可能進來了?"我伸手指著他。
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我走了兩天才走進來,你竟然睡了兩天,不理會我的死活!"我一愣,猛眨眼說"你自己走進來的?""不然還有誰?"鄧禹回頭往四周看了看。
我一時間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隻好傻乎乎站著。
他跑過來拉我道"我快餓死了,抓條魚給我吃罷。"說著他滑入湖中,想拉我入水。
我扭頭,甩開他的手道"你進來也不見得能如何,你不要胡鬧了。"鄧禹又回到岸上,拉著我跑到湖水的上遊,一邊跑一邊說"上麵景色更美,你一定看過。"他跑到小溪邊,拉著我躍到一顆青石上。我看著他不語,他嘻嘻一笑,又拉著我躍到另一塊青石上。他又哈哈笑起來,我怔怔看著他說不出話。
他笑的如四月的天,透亮幹淨,燦若朝陽,眉眼間盡是笑意,臉上掛著的笑純真而滿足,就像孩童得了一件新衣似的喜不自勝。他笑的如此純真,讓我不忍心打破這個笑,可夢終究要醒,笑的越久,疼痛的時候越劇烈,我已經有所體會,不必再讓鄧禹嚐試。
我用力拉住他想叫他停下,他被我一扯,落進了小溪裏,卻不料我被他拉著也滑了進去。我踩不穩石子腳下一滑,他忙伸手扶我,兩人腳步混亂,竟然都踩到水裏的青苔,腳下一滑往小溪裏倒去。他一把抱住我,轉身讓我靠著他,自己背撞在了青石上。
我們以一個奇怪的姿勢躺在了小溪淺淺的水中。他背靠青石,雙臂護著我,我趴在他身上,雙手放在他起伏的胸口。溪水緩緩從我們身邊流過,流過他的發冠,流過他的脖頸,流過他的胸膛,流過我的指尖,流過我們緊挨著的身體.一時兩人都不再說話,他定定凝視我,眼中似有什麼滲開,隨著溪流流進我的眼裏,流進他的心裏。我不敢和他對視,忙低頭,卻不料正看到他健碩的胸膛,臉大紅,忙的又抬起頭。身下小溪涓涓細流,嘩嘩聲沿著我們的身形繞道。他伸手輕輕擦了擦我臉上的水花。我和他對視,不再閃躲。
"鄧禹."他猛地一把拉過我緊貼著他,頭一抬吻了上來。
他輕柔的觸碰讓我心跳一陣急促,我的呼吸也急促起來。他忽的更加興奮,熱烈的和我纏綿。雙唇纏繞,一時間時間靜止,萬籟俱寂,耳畔隻剩他的呼吸和唇齒間熱烈的糾纏。
他氣息一頓,停了下來,我睜眼看他,他淺淺一笑,笑意還來不及散開卻手臂一鬆,頭向後一靠,我忙摟住他的脖頸,防止他的頭落在溪水裏。
他雙目緊閉,一動不再動。
我急急叫道"鄧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