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鄧禹的懷中,哭的如此絕望。一直以來,我想要的不就是給她快樂嗎?我在做什麼呢?她是因為我的話如此的。
我還是妥協了。
她充滿信任的目光,讓我根本無法有私心。我隻有拚盡全力替鄧禹打通經脈。
“大公子,你休息一會兒吧。”牡丹站在一旁勸我。
我一邊替鄧禹運功,一邊道“將玉碗拿來。”
牡丹默默拿出玉碗,送到我眼前的榻上。我停下運功,將鄧禹抱起放進準備好的木桶中,轉身看著牡丹,看了看屋子裏的一切,問“她住在這裏嗎?”
牡丹愣愣回答“是的,二小姐應該是和鄧公子住在這裏。”
“她沒有去休息?”
牡丹點頭說“二小姐說,大公子今日便能救活鄧公子,她一定要第一個看見鄧公子。”
我走到木桶邊,拿起玉碗和匕首,笑說“兩兩相忘,且歸去,看青山隱隱。”說罷抓起鄧禹的手腕,劃開他的手,鮮血流進玉碗,不一會兒就滿滿的盛滿了兩碗。
我遞給牡丹,查看了一會兒鄧禹的傷勢。淤血放出來,還要注入新鮮的血,加上我的運功,他一定會好起來的。
我隔開自己的手腕,將血引入水中,鮮紅的血在水中散開。
“大公子!自血療法耗血太多,你還要運功,讓牡丹來獻血罷!”牡丹欲攔我。
我不理會她,默默說“我以後再不會有機會為她做什麼,這是最後一次。你去,拿白綾來。”
牡丹低聲哽咽,但也沒有違背我。
鄧禹泡在血紅的木桶中,我立刻抓緊時機替他打通經脈。
天色漸暗。
鄧禹已經無事了。
我寫好白綾,卻遲疑要不要走。花無言,錯過一次,便是終身。縱是有遺憾,但什麼也比不上她的幸福。
玲瓏,你不願在奈何橋上和孟婆湯,是不願忘記鄧禹。那三生石上,你又想寫下誰的名字?來世與你恩愛白頭?
凡世雖然喧囂,煩惱那麼多,但是總有那麼一個人像一股清泉一樣從你的生命中流過。或許你們會相伴行走天涯,當然這再好不過了。或許你會從此跟隨,直到他消失在你的視線,等你猛然轉過身的時候,你才發現自己已經丟了。突然感覺有一絲隱痛從心髒蔓延開來,我?如果是我,我該怎麼選擇?沉默…
正如這花開花落又一季,可那散去的有誰還會記起?一個人總要走很多陌生的路,看著沿途陌生的風景,偶爾吟著自己也聽不懂的詩詞,偶爾也說著自己也不明白的話語,然後在某一個瞬間,會發現原來自己費經心思想忘記的事情就這樣真的忘記了。
愛可以使人忘記時間,時間也可以使人忘記愛,這兩者是多麼諷刺的關係,要怎麼解讀?我不懂,我不懂。一切的一切都化成泡沫,破裂成了海平麵上殘留的空氣,是不是失望也是一種幸福?是時間的的過錯讓彼此錯過,有些鴻溝誰都沒有勇氣跨過。隻好情深緣淺,當做我不曾來過。
沒有結果的結果對彼此來說也許是一種解脫,繁星點點的夜空,曇花綻放,淡雅的顏色與清香,時刻吸引著我們…可又有誰知道,曇花的美麗在瞬間開放後即將枯萎?枯萎後,留下的卻是一片遺憾…
最好不相見,便可不相戀。
最好不相知,便可不相思。
最好不相伴,便可不相欠。
最好不相惜,便可不相憶。
最好不相愛,便可不相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