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突如其來的自殺(1 / 3)

拂曉,天空一片深藍。猶在睡夢的城市,一切是那麼安靜。

窗前白色花盆裏的茉莉零零星星開了幾朵,珍珠白,還沾染了少許露珠,可愛至極。那是依蘭幾天前路過花市時買來的,那樣小小的一盆,碧色的葉子微卷著,少許的花苞也都隻是淺淺的青色,安靜的落在牆角,無人關懷,卻也自在。

有風拂過,米色的紗簾輕輕的浮動,臨窗的潔白床上,一個嬌小的身軀陷在其中,栗色的發隨意散落,羽睫微顫,水瞳緩緩睜開。

憋了一眼桌上的鬧鍾,五點剛過十分。依蘭從床上坐起,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沒有任何緩解。無奈的歎了口氣,起身下床,還未站穩就覺得天旋地轉。扶著梳妝台慢慢坐下,嘴角彎了彎,睡眠欠缺的代價,早該習慣了。

旁邊是範之柔的房間,門輕掩著,依蘭推門而入,床上的擺飾還是昨日白天的樣子,偌大的玩偶棕熊靜靜的躺在床的一邊,安靜的樣子像是在無言的控訴主人的漠不關心。

白色的檀木梳妝台上橫躺著一枚戒指,設計簡潔清新。銀色細窄的戒身光滑潤澤,中間鑲著一顆小小的梨形透明的粉鑽,泛著冷冷的幽光,即使是在窗簾緊閉的屋內,依然不失它的美麗動人。隻可惜,如今隻孤零零的被丟在了一邊。依蘭蹙眉,這戒指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簡單梳洗了一下,依蘭望著鏡中的自己,臉色蒼白,眼睛下麵是淡淡的青色,將臉頰一側垂下的頭發攏於耳後,依蘭使勁的掐了一下自己本就瘦小的臉,由於過度用勁,臉上呈現了一片緋紅。很好,這樣看起來不會嚇到人。

屋外溫度略低,涼涼的風倒是緩解了一下頭疼的情況。這樣初夏的清晨,少了一許悶熱的煩躁,多了一份微涼的舒適,對依蘭來說,再好不過的感覺。

昨晚徹夜未眠,除去母親那通電話的緣故,還有隔壁一個晚上的哭喊聲。依蘭有些疑惑,不知道是自己太過敏感還是其他鄰居睡眠質量太好,如此嘈雜的聲音,竟沒有人抱怨或者抗議,看來意大利人的適應能力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對依蘭而言,這一晚上著實難熬。本就天生的淺眠,遇到一點聲響都睡不著,更何況在三更半夜的聽到的還是一個女人帶著哭腔的聲音。

依蘭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折騰。隔壁的時斷時續哭聲隱隱傳來,仿佛還夾雜著說話的聲音。是意大利語,聽不太懂,隔著厚重的牆壁偶爾聽到一個女聲說著一些“對不起,求求你,不要走”之類的話。

依蘭之前就聽範之柔說過,隔壁住著一個很是神秘的女人。

那是她剛到意大利的第一天,下了飛機左顧右盼的等待著範之柔的出現,就在耐心即將消耗殆盡的時候,一通簡訊傳來:親愛的,對不起,有事不能去接你了,你自己去公寓,鑰匙在門口的花盆底下。依蘭獨自一人站在機場大廳中央,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很是無奈。

幾個小時後,依蘭拖著碩大的行李箱站在公寓門口,那是Università.degli.Studi.di.Firenze校外的一所學生住宅,老舊的三層複式洋房,典型的古羅馬風格。粉色的壁牆上透著斑駁的灰,四周的牆角處還有爬山虎的身影,碧綠的葉子順著牆壁蜿蜒向上。白色木質的推拉窗外簷上擺滿了各式的花朵,紫紅,檸黃,靛藍,交相輝映,煞是好看。

公寓的入口的門簷上掛著一個銅鈴鐺,一進一出時,鈴鐺叮叮作響。大約是有些年頭了,鈴鐺已然破舊,但依然可見上麵精美的紋飾。

順利找到了範之柔的住處,正打算拿著鑰匙開門,忽而聞見一陣幽香,混合了檀香、茉莉、玫瑰的味道,雖不濃烈,卻很特別,應該是Imperial.Majesty。緊接著一個著黑色風衣,帶著墨鏡的女人從身後匆匆而過,黑色的貝雷帽遮住了金色如水的頭發,但仍可以從發尾看到陽光照射後泛著的淡淡光亮,帽簷雖壓的很低,依然能從側麵精致的輪廓看出這個女人的美麗。

依蘭想起範之柔說過,這個叫Carrie女人基本不和別人接觸,白天甚少待在公寓,晚上也隻是偶爾回來,行事很是低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