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千雪今日也起了個大早,易完了容,便踏上夜洛塵停在門外的紅木馬車。
“皇宮傳來消息,嚴將軍依然不願讓自己的愛女剖腹,但可供出那死去的丫鬟的軀體。”夜洛塵說著將一袋還冒著熱氣的包子給她遞了過去。
因為起得太早,風千雪還沒什麼胃口吃早餐,便幹脆拿到路上吃了。
“那丫鬟和嚴柳煙的症狀一樣,不過是先死而已,這並不影響結論。無所謂了。”
夜洛塵點頭,再從旁拿出一個偌大的方形木盒。打開,裏麵放著大小不同的幾把尖刀,還有幾根粗細不同銀針,在內鑲的一個凹槽裏,一副用錦緞做成的五指手套,正折得平整的躺在那裏。木盒的第二層,從外側拉開,那空間比第一層要大了一倍,裏麵放置的,是兩個形狀不規則的銅質器具,仿佛也是被人刻意的折成三段,交疊的裝在被絲綢包圍的木質空間裏。
“昨天我讓工匠準備的這些,你看足夠了嗎?”夜洛塵谘詢的問。
風千雪探頭看了一看,“好像還少了盤和碗。”
“在這裏。”夜洛塵又拉開了一個抽屜,是木盒的第三層。裏麵,疊放著兩張橢圓扁形的銀盤,還有兩個材質一樣的圓碗。
“那就夠了。”她輕輕點頭。這裏能做的東西畢竟不能和現代比啊,反正也是死人,能將就就行了。
馬車緩緩往嚴將軍的府邸駛去,正準備到達的時候,風千雪看見了比他們來得還早的迦蘭太子。
這一次,那太子不再是一人騎著一匹駿馬,而是換了輛塗著金漆的四輪馬車。仍是一身黑衣錦袍的花天佑身子微傾的靠在馬車邊上,像是在等候。一看到他們,他便直了身子。
風千雪捋了捋圍在臉上的麵紗,確定它不會突然鬆掉,待馬車停穩以後,她緩緩的從裏麵走了下來。
花天佑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對她身後的夜洛塵倒是視若無睹。
她梳的還是昨天那樣的發髻,左眼依然比右眼稍小一些,但她今天穿的是青草色的對襟襦裙,雖然在外披著一件雪白的銀狐大衣,可曼妙的身段還是能夠若隱若現,讓他看了不由微微的心猿意馬。
必定是她,沒有錯。
他唇角不經意揚起一個向上的弧度,琥珀色的眼睛在晨曦的照射下散發著神秘又不失溫柔的光彩。然後他朝她做了一禮,溫和說到:“無名姑娘,幸會了。今日如有什麼用得著我的地方,本殿下很樂意協助。”
她目光淡淡的從他臉上掃過,那謙和的外貌之下,總覺得藏著什麼危險的預警,讓她心中極不舒服。可他是主動支持她剖腹的異國太子,不管這個人心裏打著什麼主意,至少在目前來講,他的立場對她是有益的。
於是她隻禮貌性的朝他點了點頭,並未說話。
“我們進去吧!”夜洛塵在旁提醒,他是極不喜歡那個迦蘭太子,無論是戰場上還是這普通的相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