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進來前,風千雪就已經聽鈴蘭說,是花婉月身邊的宮女冬芸被人奸殺在東宮牆外了。可如今,當她在見到那屍首時,看那頸前染血的刀痕及裙擺處那被鮮紅侵染的大片汙漬,喉間一酸,差點就要嘔了出來。
杜芸青看到她此時的反應,不由擔心朝她走來。
“沒事吧?”
她搖了搖頭,從袖中扯出一塊手帕,捂住口鼻。
其實她不是覺得這屍首惡心,而是清晨起床的害喜反應。她一醒就沒吃早餐,從剛才走來到現在,胃裏已經不舒服了,但她又不能表現得太明顯,以免被人起了疑心。
好在如今在場的人,除了杜芸青,個個都以為她是看到那冬芸才反胃的。
“郡主。”賈文霍首先給她行了一禮。
風千雪應了他一聲,便往那平躺在石台上的屍首走去。
“郡主可有什麼指教?”賈文霍可是記得,在當查初嚴柳煙的那一案時,這個郡主,可是功不可沒的。
風千雪問仵作借了另一條幹淨的手帕,夾著它一起將冬芸裙裝的下擺掀開,看那腿部受傷的部位。傷口短窄而深,明顯是被飛刀那樣的暗器所傷。而且在那傷口周圍,血液還凝成了烏黑的混濁狀,傷口近側的皮膚就像被腐蝕了一般,正一點一點的慢慢發爛。
“那暗器有毒!暗器呢?”她轉頭看向賈文霍。
賈文霍又看向那仵作,仵作便隻好將那已打包好準備拿回去研究的暗器重新拿了出來。
那果然是一把短而鋒利的飛刀,刀尖處還沾著淡淡的紫黑,那是血與毒共同染成的顏色。可是為什麼,她越看那飛刀,就越是覺得眼熟呢?
她努力的回想著。曾經,在南炎睿的身份還沒被她知曉的時候,每當她和夜洛塵過於接近,莫無痕總會在暗處投擲飛刀以示警告。而那些飛刀,從來不會沾毒。但還有一次,她想起了。當時她是第一次進入皇宮,受大皇子南炎熙之邀給軒澈帝治病。可就在她住的詠春殿那,就有人曾經對她投擲那種帶毒的飛刀,甚至還因此害死了服侍她的近身宮女。
難不成,如今眼前這把刀,和以前飛向她的那些,是一樣的?
想到這,她即刻從仵作手中奪過那把毒刀,轉身朝暗室的門口走去。
“郡主!郡主你不能拿那刀啊!”仵作驚慌的追在後麵,可風千雪腳步輕快,加上又暗暗加了內力,不出片刻,她便回到了自己的臥房。
她將毒刀放在桌上,自己則在房中搜索。
過不了多時,緊追而來的仵作也出現在房中,看風千雪像是在尋些什麼,而那毒刀卻被她隨便的扔在桌上,一時疑惑,也不由得問:“郡主,您這是在找什麼?難道,您還有和這把一樣的刀不成?”
她翻了翻,掏了掏,還真就拿出了另一把飛刀。
這時,杜芸青和那賈文霍也跟著進來了,大家於是一起對比了這兩把飛刀,發現它們居然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