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再仔細看,那些宮人的穿著,又完全沒有一點南陵的影子,反而像是……迦蘭的人?
還在愣神,為首的公公便小跑著奔了過來。
“公主,奴才們過來接您入宮了!”
若要說過去的幾柱香間發生了什麼事,南千芷一定會說,那是個夢!
可這夢做得太過真實,她拍不醒,甚至還會叫痛!
而這個夢似乎還格外的長,以至於直到現在,她還是沒有能緩過神來,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被眾人接走了。
她都還沒來得及去別過自己的父母,還沒來得及去看暗戀多年的師兄最後一眼,就在她轉身想要回房之際,頸後好似被人著了道,重重的痛覺擊得她眼前一黑,那以後的她便完全失去了知覺。
王宮裏第一次那麼熱鬧。
每條路都張燈結彩的,就連路旁的樹都掛了花燈。
紅色代表喜慶,想必這夜,一定有什麼喜事發生。
但不是。
趙敏君穿著紅衫站在高高的殿廊上,卻獨自一人,對著明月高舉酒杯。
“王爺,今兒是我們大婚第幾年了?哈哈,你一定不記得了。”
“十七年了,可我們卻相處了不到一年……”
“你忘了對吧?嗯……應該的,因為你從來不會把我放在心上……”
她一手拿著罐子,一手拿著杯子,身子已經站不住了,搖搖晃晃,仿佛隨時會被風吹倒。
“娘娘,您別喝了,回去睡吧……”
原本站在遠處的宮女,看到此情此景,再也忍不住跑了過來。
“走開!本宮沒叫你們過來!”趙敏君甩了甩手,將奔來的宮女推開了。
“娘娘,您醉了。”
那宮女又衝上前,扶住了欲要跌倒的她。
“本宮沒醉,本宮在和王爺敘舊,滾……”她說罷又仰頭飲了一口,卻沒對準,酒從嘴邊灑了出來。
“娘娘!”
宮女看不下去了,這裏除了她們哪裏來的什麼王爺啊,於是一把搶過她的酒杯,扔了出去。
“大膽!”趙敏君紅著眼,身上濃濃的酒氣隨著她舉手投足的動作溢了出來,可她還想繼續指責,卻聽“噗”的一聲,大口大口的吐著留宿在胃中的酒水。
更多的宮女擁了過來,本是空曠的殿廊便在此時亂成一團,而始作俑者卻在混亂中漸漸的閉上了眼,呼吸,愈加的變得緩慢。
“駕!”
“駕!”
晨曦初露的小道上,有一匹汗血寶馬正快速的奔馳著。
而在那馬的四周,卻圈起一道神秘的黑風,使得那馬的身影在路上忽隱忽現,眨眼間,就從這端走到了幾公裏外的盡頭。
“死景澤,你放我下來!聽見沒有!”
馬上,一身穿大紅衣裙的女子正憤怒的拍著一直緊捁她腰間的男人。
這男人麵容俊朗,劍眉橫飛,特別他那琥珀色的眼睛,隻一注視便能輕易讓人丟了魂魄。
對,他就是景澤,他回來,就是來帶走她的!
不管她願意不願意!
“你再動,信不信朕就在這裏要了你!”
南千芷怔住了,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光芒耀眼的男子。如今的他已是九五之尊,宮裏宮外想要成為他女人的人多了去了,可他為何要回來找她?
見她安靜,他更是命令周圍的綠眼人再度加快了速度。
南千芷一直想不明白,為何景澤能驅動母親身邊的綠眼人?她可是求了自己母親好多年,但一直沒有得到母親的應允。卻不想這幾年不見的景澤,一出現卻……
她總覺得自己好像被人出賣了,可這要她如何相信,父母怎麼可能會把她交給這樣一個霸道的人?
看得出來如今他的心情不是太好,而且像是宮中出了什麼急事,否則怎會拋下身後那一群龐大陣容,隻身與她先行離去?
可究竟是什麼事,讓向來冷靜的他如此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