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我再喝,我現在,隻想休息一下。你們,都先出去吧……”她朝眾人揮了揮手,不知為何,她的麵色竟還不如前幾日那般紅潤。
眾人疑惑,麵麵相覷,可卻還是聽從的退了下去。
南千芷心中忽有一陣不安掠過,但她並沒想到這不安的源頭究竟因為什麼,以為隻是自己多想,也就不便多問,隨著眾人步出寢宮。
“你也下去吧,把藥碗放在床邊就行。”趙敏君對唯一留下的宮女再次擺了擺手。
那宮女蹙眉看了下她,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對,於是問:“娘娘,還是讓奴婢在身邊伺候您吧!再怎樣,也先把這藥喝了可好?”
“我會喝的,你先出去吧!”她說著輕輕的咳了一聲。
“娘娘,若您不在奴婢麵前喝藥,奴婢……不會放心!”不愧是在她身邊待了多年的宮女,若是連一點警覺性都沒有,就不算是心腹了。
然而她的話卻引來了趙敏君的一記眼神,那宮女身子抖了一下,她第一次,在這位主子麵前看到過這樣的狠戾之色。
“是,奴婢告退。”
最終她還是退下去了,那冒著熱氣的湯藥便被她留在床邊桌上,然後,她關上了門。
南千芷等人其實就在門外,那宮女出來的時候,眾人又是一陣詫異。
“你怎麼不去伺候娘娘?”寧一凡冷著臉問。
那宮女搖了搖頭,“娘娘不讓人伺候……”
這天倒是有些陰沉,空氣悶得讓人差點透不過氣,看著像是又想要下雨了。
此時就在王宮背後一座低矮的山上,一輛降黑馬車赫然的泊在某個被樹蔭遮擋的角落。一襲雪衣和一襲月白身影相依站著,麵朝著前方,好像也在看著某人。
“若寒,你說師兄為什麼要這麼殘忍,就連最後一麵都不肯見她?”
他們自收到趙敏君病重的消息,就一路去尋找夜洛塵,終於在婁月境內一處梅林中見到了他。
“這藥方我也不知會不會有效,千雪你幫我看看,還有什麼可加?”他目光一如既往的溫和,可是看著她,卻又好像在將她刻畫,看得是那麼深。
風千雪低頭掃了一眼,上麵的方子非常完美。
“把你加上吧,你才是她的特效藥。”她勸著他。
他第一次對她搖頭,第一次拒絕她的請求。
“要說的話我都畫在畫裏了,你們替我問候吧。”說罷,他對他們搖了搖手,牽起自己的駿馬和藏獒,轉身繼續往梅林的深處走去。
天邊好像響起了悶雷,眼看一場大雨即將來臨,南若寒將自己的妻子拉上馬車,自己揚鞭,往那王宮的後麵行去。
“有些人,注定這輩子隻會愛上一個人,而不願將就。這或許有些自私,但愛本來就是自私的。得不到,就往心裏藏,能夠回味也是一件幸福的事。試問這世上,究竟還有多少男人能像他一樣,守著初戀,從一而終?答案就是,你夫君我了……”
南若寒回頭看她,啟唇輕輕的笑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