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完字按完手印,他們又開始匆忙的去取還款的清單。農民都是這樣,每取一次錢或者存一次錢,銀行打印出的那個憑條他們都會完整的保存,這倒為我們省去了不少麻煩。
我心裏無比感慨,諸如白潔,死的時候每一個人掛念,甚至在死之前還有人想殺他;李泰虎,在出事了之後,卻有人爭先恐後的去幫他,真是天道昭昭,報應不爽。
我像是看一件藝術品一樣的看著這些東西,萬民書上的字跡拙劣不堪,單從藝術的角度來講,這樣的東西擦屁股都嫌硬。但要從這東西的重要性來講,那是跟生命一樣差不了多少,多少錢都買不到。
看我發呆,吳伯的一個腦瓜崩把我拉回了現實,說道:“走吧,回去還要整理。”口氣明顯不如以前那麼生硬。
我們千恩萬謝的告別了村民,開車一路往回奔。路上我對吳伯說:“吳伯,你能不能對我好點啊,每次都這麼野蠻。”我摸著腦袋說道。
吳伯和李南之的心情明顯輕鬆了很多,雖然還是很擔心李泰虎,但有這東西在手,他們踏實多了,李南之還開起了玩笑:“呆瓜,我說你就是欠揍。明明有辦法卻不早點說出來,害的我們擔心了這麼久,隻是這東西,真的有用嗎...”。
怕她說著說著又哭起來,我隻能想著快速轉移話題,不料吳伯一個急刹車,我一頭撞到了前麵,瞬間鼻子酸的要命。我開口罵道:“你這個王...”說道一半我突然住嘴不說了,因為前麵有人正在橫穿馬路。也多虧吳伯經驗豐富,才沒撞上去。
等行人過去以後,吳伯斜著眼瞅著我淡淡的說道:“你剛才說王什麼?”
我腦子裏快速的思量著,要是敢說想罵他那是能鼻青臉腫的回去了。於是開口說道:“你這個王者歸來的大英雄,李先生一定會感激你的。”我前言不搭後語的討好著吳伯。
吳伯明顯不信,伸手過來捏著我的肩膀,那種痛入骨髓的感覺立馬又傳到了我的反應係統。很明顯,他已經知道了我剛才想說的是什麼。
我齜牙咧嘴的瞅著他說道:“吳伯趕緊開車吧,這些東西得盡快整理好,遲則有變。”
他恨恨的看了我一眼,一把推開了我,繼續開車。肩膀上幾個爪印應該是跑不掉了,我心裏默默的罵著他。
回到李泰虎的家,我們迅速的開始整理起來,一直到了深夜,才有時間休息下來。
吳伯去了二樓,走之前,他看著我冷冷的說:“今天你可以住在這裏,但別想動什麼鬼心思,如果讓我發現你有不軌的行為。哼哼,你懂的!”說著用手比劃成一個抓的姿勢。
我心裏一淩,趕忙說道:“怎麼會呢,我不是那種人。”
吳伯輕蔑的瞅了我一眼,轉身上樓去了。
看吳伯走了,李南之開始嘲笑我:“我說呆瓜啊,你平時那麼能言會道的,怎麼看見吳伯就像耗子看見貓了一樣啊!”
我急忙抓開領子,讓她看著吳伯的傑作。我猜的沒錯,吳伯這個老王八下手真是沒輕沒重,幾個指印張牙舞爪的仿佛是在嘲笑著我。
李南之不知厲害,用手捏了一下我的肩膀。這下可疼死我了,本想大叫一聲,卻害怕被吳伯聽見,急忙自己捂住嘴巴。這樣衣衫不整的和李南之說話,還不知道他會怎樣對付我呢。
看我疼成這樣,這個小丫頭才知道吳伯真不是蓋的。以前她和我說吳伯厲害,隻是聽李泰虎說的,講給我聽多少有些吹牛的意思。現在親眼看見了,才知道吳伯有那麼厲害。
“你這個小丫頭,怎麼那麼沒心沒肺呢,想疼死我是不是?”漸漸緩下來以後我恨恨的說道。
看我齜牙咧嘴的,李南之本想仔細看看我的肩膀,聽我又叫他小丫頭以後,她雙手抱在胸前,神色不善的說道:“哎,呆瓜,我想請吳伯下來。”
“你叫他先來幹嘛,吃飽了撐得嗎?”我沒好氣的說道。
“吳...”沒等她開口,我顧不得自己肩膀痛,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沒想到她張嘴咬了我一口,疼的我眼淚差點掉下來。
我悄聲說道:“你屬狗的嗎,怎麼咬人?”
她捂著嘴笑著說道:“我總算是找到了治你的辦法了,嘻嘻。隻要你胡說,我立馬喊吳伯下來收拾你。”
我已經不想理她了,都說女人越漂亮心越狠,真是一點錯也沒有。準備轉身走,卻看見她一副張嘴就要喊的樣子。我徹底服了她了,對著她深深的鞠了一躬無奈的說道:“奶奶,姑奶奶,算我服你了還不行嗎。”
“吳...”她又準備喊吳伯。
這時我再也不能忍了,一隻手捏著她的嘴巴,另一隻手輕輕的打了下她的嘴唇,算是教訓。
她紅著臉呆呆的看著我,眼神裏充滿了柔情,我一時看的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