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大長老終於不再那麼尷尬,看著羅候說道:“這個……羅候,不好意思,如果炳臣這孩子真的在香閨樓的話,我也沒辦法將他叫出來。
要不,這樣子,我讓人看看功嗣回來了沒有,讓他去跟香閨樓的主事聞天來說一下,怎麼樣?”
“大長老,謝謝你的好意!不過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會自己解決的,用我自己的辦法!”羅候堅毅的說道。
羅候知道大長老口中的羅功嗣是誰,那是羅家家主的長子,也就是羅炳臣的親生父親。
不過,和他弟弟羅業繼不同,因為年輕時的某些事情,羅功嗣基本上不常在羅家出現,而是四處浪跡,磨練武技。
也就因為這樣,羅炳臣也基本沒有幾天與他父親相處過,再加上其母早逝,因此便使得羅炳臣的性格,變得極端而又暴虐。
這時,在看到羅候堅毅的神情後,大長老也知道他所謂的自己的辦法,會是什麼辦法,隻能無奈的點頭。
隨即,大長老又說道:“對了,你那偏院太破落了,我待會兒讓人給換一下。”
羅候搖了搖頭,平靜的說道:“不用了,大長老。這十幾年住下來,我也習慣了。現在換的話,恐怕我反而會不習慣。”
大長老能聽出羅候的嘲諷,那是對人情冷暖的嘲諷,一時間隻能沉默。
對於大長老的沉默,羅候並沒有在意,繼續說道:“大長老,如果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先回去修煉了。”
說著,不等大長老回答,他轉身便走向偏院。
看著羅候的背影,大長老突然發現這背影竟是如此的熟悉。
與十五年前,那意氣風發,視冀州青年俊傑如無物的羅鼎天,也就是羅候的親生父親,竟然近乎無二。
“唉!鼎天若沒有出事,羅家也不會是今天這般境遇。”
搖了搖頭,大長老轉身回去,邊走邊呢喃道:“也不知羅候突然變得如此驚才絕豔,對於現如今的羅家而言,究竟是福還是禍啊!唉!”
長長的一聲歎息,沒有人知道大長老在歎息什麼。
隻是遠遠看去,在漸漸西落的夕陽映照之下,大長老的身形竟多了幾分佝僂。
回到偏院,在修息了一天之後,羅侯便又開始繼續修煉。
在接下來的日子中,一切都顯得那麼風平浪靜,卻又有著種種不一樣。
最大的變化便在於,羅候原本被苛扣的配給物資,不僅給足了,而且還給多了。
而原本可以說門可羅雀的偏院,枯枝敗葉無人打掃,如今也是人來人往,天天被掃得一塵不染。
下人們更是爭著搶著要來做事,甚至為此大打出手,各種反目。
往日裏不見蹤影的各旁係子弟,如今也突然出現,個個提著禮物,上門來噓寒問暖,外加說著家長裏短的。
同時,不忘敘一敘自己家幾代祖先,與羅候家的幾代祖先是親兄弟,兩家之間是有多麼親近,又是多麼和睦。
隻不過,鬼知道這些那麼和睦,那麼係近的親戚們,為什麼在羅候落難的這十幾年裏,連個鬼影子也沒見一個。
剛開始,羅候還有些新鮮感,對於每個上門來的旁係親戚,都一一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