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常在江上討生活,那夥計也是善於水性,在加上船上搭救及時,倒也不過嗆了幾口江水,人並無大礙。
可在那之後,便再無任何敢於接近於羅候,就連其身後一兩丈之處,也是鹹少有人敢近。
就這樣,直到現在,五天過去,羅候便一直就那樣坐著,也不見動彈過。
比時的羅候,淩亂的長發披著,眼眶深陷,雙眼有些渙散,嘴唇幹裂了好幾個口子,有幾處已然結伽,低垂著頭,臉色慘白。
若不是那胸口的起伏,有力且明顯,外加那今天新近倒斃於甲板上,以魚類為生的江鳥鷹雀,恐怕所有人都以為羅候已經死去。
這時間一久,自然便使得整艘大船上的乘客,盡皆知道了有這麼一個怪人。
於是,憐憫者有之,無視者有之,更多的卻是種種嘲笑。
每日裏,便有那閑人,會來到羅候身後幾丈開外,盡情的嘲諷於他。
而令,不過又是前一天的重複。
隻是,與往日不同,這時的江麵之上,一艘漁船正在江麵上穿梭,蒼老而有力的漁歌傳唱而來,顯得是那麼的古老滄桑。
在那湍急的江麵,逆流而上的漁歌,竟迅捷無比的穿梭著,迎著順江而下的大船而來。
不知是被漁歌所動,又或是看見了直向而來的漁歌,羅候終於從保持了五天五夜的低頭狀態中,抬起了頭。
看著飛梭而來的漁歌,羅候下意識的一愣,緊接著體內真氣居然不聽使喚的暴動起來,有如決了堤的大江,四下裏湧入體內經脈,漫無目的的肆虐著。
痛苦,極盡的痛苦,羅候知道自己恐怕感悟不成,反而走火入魔了。
這下,不免心下失措,羅候艱難的站起身來,想要先回到艙中,好壓下四處亂竄。
許是坐得太久了,又加上突然走火入魔,心下驚慌失措下,竟一個支撐不住,腳下一軟,直接從船頭上掉了下來。
“快!快救人啊!”
“有人掉下江去了!”
“那家夥坐在那個地方那麼久,原來是想自殺嗎?”
驚呼聲,呐喊聲,冷嘲熱諷聲,盡是各種各樣。
而這時,衝到船頭的幾人,卻是驚呆了!
身後的人見狀,連忙呼喝道:“還愣著幹嘛?還不快救人!”
前麵幾人中的一個,指著船頭下麵,喃喃道:“快,看那裏!”
身後之人幾步上前,扶著船頭欄杆,往下麵看去,竟也呆住了。
大船之下,羅候落入水中,因為多日未曾進食,再加上體內真氣亂竄,內外交困之下,竟一時無力自救,眼看就要沉入水中。
而偏偏,禍不單行,在離羅候十幾丈遠的地方,江麵上出現了一頭長滿鱗甲的妖獸,冷酷森寒的雙眼,緊緊的盯著即將沉入水中的羅候。
很顯然,對於這頭妖獸而言,今天的晚餐有著落了。
這時,還在幾十丈開外的漁船,在漁歌激蕩間,漁船以之字形的行進,轉眼便跨過幾十丈的距離,來到了大船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