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處崎嶇蜿蜒的山道上,一陣急驟的馬蹄聲如滾雷般馳來。一匹發了瘋的馬拖曳著一輛隻剩下半截車廂的車子狂奔而過。麵色如土的車夫雙手死死地拽著韁繩,想將瘋狂的馬匹製服下來。然而許是他的力度太有限了,馬匹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相反,速度越來越快,如同加速了的箭簇一般,直射向前去。
車廂中嚇得渾身瑟瑟發抖的秋實在寶寶鎮定地安慰下緊緊地抓著車扶手,努力地將自己固定在車廂內,以免被狂奔的車輛甩出,身形如同騎在飛奔的馬背上一樣,來回起伏,情況著實凶險。
任憑車夫怎樣處置,馬匹就是不受支配,一如既往地筆直地向前衝去。路旁的大樹也跟著紛紛向後倒下,秋實嚇得趕緊閉住了雙眼,不敢再向兩邊看去。
“嘶嘶~~~”。
突然,狂奔的車輛緩了一緩,驟奔的馬匹突然前蹄豎起,發起了一陣鳴叫聲。
原來,山道已經拐彎,馬兒在彎道前發覺時,也是自轉不及,仍照原來的路線朝前奔,眼看已到崖邊,卻又無法停下來,隻好前蹄直立,以求穩住前進的身形。可由於奔跑的速度太快了,雖然馬兒緩了一緩,但慣性的驅使,加之後麵車廂仍如前一樣繼續朝前衝,將馬連衝帶推地擠下了山崖,就在臨空的一刹那,馬兒發出了絕望的鳴叫,仿佛在給主人一個最後的道白。
秋實看到馬車往懸崖墜下,嚇得她不由的絕望的大喊出聲:“啊!不要。”
就在馬車即將摔下懸崖下時,車廂裏的寶寶迅速起身,蹬著車轅一手抓起了車上的車夫,一手抓著丫鬟秋實,雙腳一蹬車廂,身子向上竄了竄,便脫離了車廂的束縛 ,往地麵上落了下去。
死裏逃生的車夫和秋實一踩到堅實的地麵,就軟成一團爛泥倒在了地上。
寶寶輕輕鬆鬆的拽著兩人,自言自語道:“慘了,要是讓姐姐知道他們看見我出手了,一定會罵死我的,我還是帶他們找個地方把這段記憶抹去好了。”
腳尖一點,身子就往路邊茂密的灌木叢中飛去。
蘇玉梅他們一行人邊走邊喊著寶寶的名字,一邊四處察看著動靜,並時不時地看看地麵上的車轍。
三輛馬車,一輛載著寶寶他們往前走了,還有兩輛馬車因為馬都被黑衣人砍死了,所以他們隻好徒步前行。
也不知走了多久,眾人隻覺得全身無力,饑腸轆轆,此時天也大黑,天空沒有一絲星光,伸手不見五指。盡管眾人邊走邊喊邊找,卻沒有寶寶一絲消息,但從斷斷續續的車轍來看,似乎馬車一直沿著大道向前駛去,這一絲跡象表明,至少寶寶在這一路段上平安無事,使蘇玉梅心中多少有了一點安慰。
看到眾人一個個疲憊不堪的樣子,想到他們為了自己血戰了一下午,又跟著自己尋找寶寶這麼久,卻連一口水都沒喝,也沒有休息片刻,加之天黑也不便再尋找,蘇玉梅不由心頭軟了幾分,吩咐大家找了一個平坦開闊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吃點東西,喝點水。待養足精神後,再開始尋找,
夜,寂靜得可怕,蘇玉梅不由得想起了寶寶他們,此時不知他們在哪裏,狀況如何?會不會又遇上什麼人,再次陷入不測?
想著想著,眼前景色逐漸恍惚起來。
坐在馬車裏的寶寶驚恐萬狀地看了看前麵,一溜排著二十幾個黑衣勁裝漢子,但們在前麵一站,馬就怎麼也不走了,為首的一人也不搭話,手中大刀一揮,馬頭頓時落地,濺起的馬血噴灑了馬夫一身,臉上、頭上全都是,就連眼睛也給遮住,馬夫一伸手欲將蒙眼的馬血拭去,卻把手隻抻了一半,就被第二個黑衣人將頭顱在削去,隻留一個身體仍直立於車上,手還在做一抹眼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