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的位置則是堆了二十幾台的大型機器,邊上還擺著木質的空酒桶,這些則是給那些傭兵們準備的低檔酒了,在機器上劃卡或是付了錢讓酒保開啟,然後就直接那旁邊的木桶裝酒,所以費禕在酒吧裏掃視一眼,也不過看到幾個酒吧的工作人員而已,兩個是在台子上彈琴表演的,剩下的幾個都是負責幫那些付現鈔買酒的傭兵開啟機器裝酒的,隻有最角落的位置有一張小桌子,外麵還拉了半截黑布,不少穿著詭異,發型古怪,把頭發弄的無顏六色跟亞馨差不多年紀的青年都聚攏在那裏,而且還有一絲費禕相當熟悉的味道從那裏傳出來。
“這裏的貨都找他拿的,你幫我弄一些,我答應過的肯定算數。”亞馨靠在吧台角落的位置,看起來相當虛弱,強撐著精神道:“我一般都用赤花的香精油,兩克的分量就夠了。”
費禕這功夫要還不明白亞馨的意圖,那他就是真傻子了,反正他也還沒自戀到認為自己的魅力已經足夠隨便往那一站就能吸引美女了,要不然他也不會找那個幾壯漢要錢了。
費禕隨手把那些在推桑的小鬼擠開後,直接坐到了那張堆滿各種藥物的桌子上,雖然他們大多都有怨言,不滿費禕的插隊行為,不過就憑費禕隨隨便便的就擠開十幾個人,這力量看起來就不是他們能對付的,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自然也無所謂了。
“赤花香精!”費禕直接把那幾張僅有的錢給丟到桌子上,至於麵額是多少,他沒有看,也沒興趣看。
那小販看起來倒是人模人樣的,不像是用這個的人,精神力沒有波動,很正常,收了那幾張皺巴巴的鈔票後,便直接從一旁的小鐵箱子裏掏出個紅色的藥瓶丟給費禕,上麵用的竟然還是木塞,而不是正規密封過的,這簡直就是害人,泄露的氣味就能讓人染上癮了,索性這裏大多不是本來就有癮的,就是傭兵,這玩意對意誌堅定的傭兵可是起不到效果的,不過費禕把藥瓶湊到鼻子前聞了聞,立刻皺起眉頭,臉色有些陰沉。
“我說我要赤花精油,不是這種莖汁混著嗎啡的垃圾。”費禕直接把瓶子丟了回去,赤花的迷幻作用並不強,所以費禕接觸的不多,不過嗎啡他就見多了,聞的那就更多了,傭兵的煙裏一般都混著這玩意,他要聞不出來才奇怪了。
“嗬嗬,新來的吧,還是新玩這東西的?”那小販把瓶子推了回去道:“你那些錢隻夠買這個的,要是癮來了就湊合用吧,如果你是新玩的,我也勸你用這個,新玩的承受不了太重的藥性,這個剛剛好,會讓你覺得飄飄欲仙的。”
費禕回頭看了看趴在吧台上喘息的亞馨,她那樣子怎麼看也不像是個“新手”來著,而且費禕也不覺得,這樣的東西能夠滿足她,隻得悻悻的回過頭把瓶子再次丟了回去。
“我再說一次,我要赤花精油,純的,用赤花籽榨出來的。”費禕右手撐住桌麵,猛的向下一壓,那木質圓桌的邊緣立刻斷開了一塊,費禕淡然道:“錢先欠著,我明天自然會送過來的。”
費禕看了看地上的木屑,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似乎和快手在一起待的久了,他也喜歡上了用暴力解決問題,下意識的就采取壓迫對方的態度,他剛才其實是想用商量的語氣的,但無意識間就變成了威脅,不過這也難怪他,薔薇領裏除了外圍的城市裏,他住的地方都是傭兵,而傭兵之間的問題大多都是拳頭解決,耳濡目染的,他適應了這種方式也沒什麼奇怪的,快手的出現隻是讓他更深切的認知拳頭的力量而已,誰叫快手的拳頭一般都是落在他的身上呢。
“看來你真的是新來的,不懂這裏的規矩,桌子就算了,拿著東西走吧。”那個小販似乎並沒有害怕,隻是淡淡的看了桌子一眼,這樣的情緒讓費禕有些詫異,如果對方是個頗有力氣的壯漢也就算了,但眼前這個小販隻是中等的身材,還有些瘦弱,這身體上的差距實在太過明顯,完全沒有的可比性,他應該害怕才對,費禕如是的想著。
“我再說一次,我要赤花精油,錢我明天會送來。”費禕心裏暗罵著,最後再問一次,雖然這裏人多了些,不過都是無關緊要的人,這小販要是還不給,那就用催眠術了。
“不知好歹!”那小販也是失去了耐性,直接拉開簾子,朝著外麵喊道:“駿哥,過來幫個忙,今晚的酒錢,我幫你包圓了。”
費禕的眼皮一抖,終於知道這小子為什麼有恃無恐了,竟然和那幫在喝酒的傭兵有關係,自然是沒什麼害怕的了,傭兵一定的意義上比普通軍人厲害多了,因為他們大多是各大軍方勢力中的特別部隊裏退伍下來的,亦或者犯了錯誤被開除軍籍或是受了一些較重的傷導致戰力大減的,但盡管如此,他們的本事也不是一般軍人能夠比擬的,至於普通人在他們眼前那根本跟小雞沒啥區別,就像費禕也不會把眼前這小販放在眼裏是一樣的,在他看來這種普通人他隨手都能掐死一個,這樣的自傲是強者麵對弱小天生就具備優越感,想改都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