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歎了一聲,費禕便朝著不遠處的一座屋子走去,他已經不需要等下去了,其他的士兵和傭兵會如何,他並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但是亞德爾和梅駿在他們見到費禕的瞬間就已經決定了,他們的戰鬥都是費禕模擬過的戰鬥畫麵強行塞入他們的腦中的,這些記憶會指引著他們進行戰鬥,然後,亞德爾的能量刀會穿過梅駿的胸口,梅駿手中的碎玻璃瓶會劃破亞德爾的脖子,他們都會死,結局隻有一個,那就是費禕譜寫的結局,同歸與盡。
費禕敲開了酒吧老板的家門,作為一個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在酒吧看到惡勢力自然有義務阻止,但若是阻止不了呢,那自然教給酒吧老板去處理了,而費禕敲開酒吧老板家門的時候,這個隻穿了條四角褲,滿腹便便的老板還十分的不滿,屋內還傳來了幾聲嬌喘和呻吟,顯然是費禕打擾了他的好事,不過對比身材後還是沒有發作,隻不過當費禕告知酒吧內發生的一切後,焦急之色瞬間代替了不滿,也顧不得外麵寒冷的天氣,隨手拽了件外套掛在自己的身手,直接穿著四腳褲,踩著拖鞋吧嗒吧嗒的朝著酒吧跑,而費禕則是徑直跟那老板的身後,依舊是用走的,但卻緊緊的跟上。
兩人到達酒吧的時候,城防軍的數量已經變多了,想來是附近的城防軍收到了消息趕過來,不過這本屬於費禕意料中的事情,並不值得驚訝,也不值得探究,但是一種抽噎的尖銳哭聲傳入費禕的耳中,那聲線竟然如此的熟悉。
“是亞馨的聲音,怎麼會這樣?”費禕的腳步頓住,正好站在門口的位置,兩條眉毛幾乎縮在了一起,亞德爾趕到的時候,亞馨應該離開的才對,他是估算過時間後才去找亞德爾的,同時還繞開了亞馨可能走的路線才到這裏的,他的計劃應該是完美的,可是,亞馨為什麼在這裏,但更為關鍵的是,費禕覺得心疼。
亞馨的哭聲讓費禕心疼了,這是讓費禕感覺最不妙的事情,難道快手的警告是真的,自己真的在乎亞馨的感受?費禕如是的問自己,得不到肯定的答案,但是費禕一遍一遍的告戒自己否認掉,亞馨隻是個突破口,隻是自己利用的工具,隻是完成這場意外的一部分而已,可惜,費禕無法肯定的否認掉,一拳敲在自己的額頭上,費禕苦笑著,亞馨是亞德爾惟一的情緒破綻,而現在,亞德爾死了,她竟然成了自己的破綻。
一個普通人的情緒出現破綻會如何?也許什麼事都沒有,也許晚上做噩夢的頻率會提高一點,甚至他們一生都無法察覺,當然,也更容易讓精神師侵入,僅此而已,但若一個精神師的情緒出現破綻,那麼問題是嚴重的,他不光是對精神操控會失去平穩性,甚至在自己使用的時候也會出現聯係斷裂,那感覺就像是一顆隨時會爆炸的定時炸彈,所以費禕隻有兩種選擇,自我毀滅或是毀滅破綻。
冷漠或冷酷,優秀的精神師隻能有這兩種情緒,費禕應該屬於前者,他是冷漠的,自小就是如此,永遠都保持著一顆平常心,不會過於的關注周遭的事物,也不會完全忽略,隻是選擇靜靜的看著,仿佛所有的事都同自己無關,即便是締娜,費禕的關心也隻會在私人時間出現,所以,他在所有人的眼中,他是一個天生的精神師,將來在這方麵的前途絕對無量,而費禕確實也從未出現過破綻,他一直都是冷漠的看待一切,快樂,憤怒,高興,悲哀,不屈,悔恨,所有的情緒都是受到他控製的,即便是在快手麵前的不甘也是如此,而現在,悲哀的感覺正在彌漫費禕的全身,那種淒涼的感覺,費禕想要壓製下去,但是他無法辦到。
費禕苦笑著歎了一聲,二十幾年的時間,自己終於有破綻了。
費禕就這麼靜靜的站在那兒,任由著別人擦身而過,在他身邊進進出出,耳邊的喧鬧聲不斷的響起,直到亞馨尖銳的聲音突然傳了出來,費禕才意識到現在不是發呆的時候,憤憤的推開人群擠了進去。
梅駿躺在地上,身體的下方全都是血,根本不需要辨別傷的是什麼地方,光是從血量上來看就知道他死定了,梅駿的後側還躺在三具傭兵的屍體,看上去都是斷氣以久了,至於其他還活著的,則是都被製服按在了桌子上,另一邊的位置,亞德爾躺在地上,喉嚨被割斷了,幹淨利落的手法,一刀封喉,連血都沒怎麼流,亞德爾便徹底閉氣了,而亞馨則是趴在亞德爾的身上哭鬧著,幾個城防軍的士兵正在拽她,似乎想是把她從亞德爾的屍體上拽開,亞馨不願,爭執就是這麼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