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歎了一口氣,說:“我當時就很擔心他,可是,我現在恨呀,我當時為什麼沒有追出去呢?我在屋裏等,一直等到半夜,還是不見老頭子回來。我這時才急了,於是拿了傘,出去找。我一路找,一路喊老頭子的名字。可三更半夜的,連個人影都沒有,哪裏會有人答應。
我也不知道找了多久,最後來到了一條公路上,這公路下水道壞了,積了很深的水,有腳踝那麼深。就是在這條公路上,我突然發現了老頭子的傘,沒錯,就是他出門時帶的傘,傘上麵有一個破洞,我用針線補了個補丁,這就是老頭子的傘。可我四處張望,卻不見老頭子的蹤影。我大喊著,喉嚨都喊破了,可是,卻沒有人回答。
也不知喊了多久,我才注意到公路旁邊,那個下水道的井口,竟然是開的……”
說到這裏,老婆婆又抹了抹眼淚,說:“說到這裏,你們應該已經知道,老頭子他,走夜路掉到下水道裏麵了,等我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渾身冰冷了。
若是我兒子不執意要賣祖宅,老頭子就不會和他鬧僵,這悲劇,也就不會發生了。我兒子現在也很後悔,可後悔有什麼辦法,祖宅已經賣了,於是我們便隻能舉家搬遷到這裏來了。
我想,老頭子他一定還在怨恨兒子,所以這才找上門來。我能感覺得到,老頭子他,現在就在這屋裏麵……”
說到這裏,老婆婆四處張望,喊著:“老頭子,他是我們的兒子呀,你就饒了他吧!”
我和白諾馨都聽得入神,也為老婆婆感到難過。
白諾馨吸了吸鼻子,她現在眼睛都已經紅了,這才說:“老婆婆,您不用擔心,其實剛才那真的不是什麼鬼推門,我現在就給您演示一遍,告訴您其中的原理。”
說著,白諾馨站了起來,走到通往陽台的那扇門前麵,手握住執手,說:“老婆婆,您看好了,待會兒我一開這門,客廳的大門準保會打開來。”
說著,白諾馨那細長的手輕輕一扭,一推……
吱呀……
真如白諾馨所說,客廳大門竟然自己打開了!
這又是怎麼回事呢?
……
我和老婆婆都愣住了,為什麼開通往陽台的門,大門也會跟著打開呢?
白諾馨關上門,這才解釋說:“其實原理很簡單,這屋子的封閉性很好,外麵悶熱,裏麵卻開著冷氣,冷氣相當於給屋子裏麵加壓,當通往陽台的門打開,也就是讓這封閉的屋子與外界聯通,相當於使這屋子往外麵放氣,而且由於溫差過大,屋子裏麵的冷氣會快速往外麵湧出。”
說到這裏,白諾馨走到客廳大門前麵,關上客廳大門,繼續說:“冷氣快速湧出,屋裏麵的氣壓就會迅速下降,裏外形成氣壓差,就像一個皮球突然被捅破了那樣,氣壓迅速往外流失,皮球就會幹癟,而這屋子,客廳這扇大門,就是由於屋子裏氣壓下降,被外麵的氣壓壓過來推開的。”
聽到這裏,我就有疑問了,我說:“不對呀,這門一關,鎖舌就會栓上,就算你用力踹它也未必能打開,更何況隻是一個氣壓差呢?”
老婆婆聽了白諾馨的解釋之後,糊裏糊塗的,她根本不知道什麼氣壓差什麼溫差的,這個對她來說,就等於一個三階函數對於一個小學生那樣難以理解。
老婆婆說:“小姑娘,雖然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不過我不認同你的說法,就如這小夥子說的那樣,門已經栓上了,除非有人扭動把手,不然的話門是不可能打開來的。”
我點了點頭。
白諾馨這時卻說:“嗯,老婆婆您說的很有道理,不過,若是這門上的鎖壞了呢?”
說著,白諾馨一把將門關上,然後再一把拉了開來,整個過程,她完全沒有扭動過門把手!
我愣了一下,原來是這樣……
白諾馨又解釋說:“老婆婆您開門關門已經形成了習慣,自然而然便會忽略了門上細小的變化,其實這門鎖舌的彈簧壞了,一關門,鎖舌就會被門框壓進去,彈不出來。不過,如果用鑰匙鎖門的話,鎖舌被扭動,便會彈出來,所以門還是可以鎖上的,這就讓您沒有那麼容易察覺到其中的變化。”
老婆婆看著那門鎖,愣了好一會兒,突然嗬嗬笑了起來,說:“還是小姑娘你眼睛尖銳,我這老婆子確實沒有注意到這門上的鎖頭。”
“原來是這樣……”我對白諾馨不禁另眼相看了,沒想到這麼火爆彪悍的她還有這麼好的觀察推理能力,簡直就是一個女偵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