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時,他卻發現,我和老道都沒有跟上去,他這才轉過身來,說:“你們怎麼不走?”
我很拉著臉瞥了他一眼,說:“有老道在這裏,還需要鑰匙嗎?告訴你吧,老道就是一條萬能鑰匙。”
老道淡淡地說:“少廢話,你們跟著我就行了,保證你們死不了。”
安貴苦笑著,弱弱地問了一句:“死不了,那會不會終生殘廢……”
“啪!”
老道立即一個轉身,一巴掌便飛過去,然後由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說:“嗯,我們走吧。”
額,老道這逼裝得,一如既往的絕……
說著,他便走到一樓的大門前,拿出那串帶著耳屎挖的鑰匙,用耳屎挖捅了幾下門鎖,哢嚓一聲,門便開了。
安貴還在撫摸著他那被拍了一下的腦袋,不禁驚訝說道:“道兄,你牛逼呀,這開鎖速度,比我拿鑰匙來開還要快!”
“啪!”
老道又是一巴掌過去,“小聲點好不好,要是讓別人發現了,絕對把你當賊暴打一頓!”
安貴尷尬地摸著腦袋笑著,不敢再說話。
我看著這貨難堪的模樣,忍不住捂住嘴巴笑了出來。
上到二樓,周圍變得更加昏暗了,老婆婆家裏麵的冷氣從門縫中逃逸出來,吹在我們的腳上,我感覺到腳踝涼颼颼的,就像是被一雙冰冷的手抓住了那樣。
此時,我已完全沒有心情再去取笑安貴了。
屋裏麵,會是怎麼樣一副情景呢?
無數恐怖的畫麵立即從我腦袋裏飛旋而過,什麼鬼爪子,流血的臉,缺下巴少腦袋的惡鬼模樣如放映機一般在我腦海裏頭放映著。
我突然感到渾身上下都毛毛的。
好吧,鬼見了這麼多次了,還怕個毛呀?不是還有老道在身邊嗎?老道和鬼之間的關係,完全就是貓和老鼠的關係呀,鬼遇見老道,完全隻有被吊打的份兒,有他在身邊,準保沒事!
這樣想著,我底氣也比較足了,便也不那麼害怕了。
這時,門“吱呀”一聲,被老道打開了。
屋裏麵一股冷風立即撲麵而來,冷得我們都不禁打了個寒顫。屋裏麵的黑暗濃稠得像是液態瀝青,伸手不見五指,而且有一股讓人呼吸困難的壓抑。
我知道這屋子的電燈開關在哪裏,於是趕緊跑過去,按了一下開關,天花板上的白熾燈如閃電般閃了幾下,然後竟然沒有亮起來,我再按開關,發現那白熾燈一點反應都沒有了。
老道這時說:“不用開燈了。”他拿出了一個火折子來,一摩擦,便點著了。
我和安貴紛紛拿出了手機來,各自打開了手電筒的功能。
屋子裏麵瞬間明亮了不少。
屋裏麵的家具擺放得很整齊,沙發、桌子、電視、櫃子……一切都沒有變,和我之前來的時候見到的一模一樣。
唯一的變化是,桌麵上多了兩根蠟燭,這兩根蠟燭不知為何隻燒到一半,便熄滅了。
老道用手去摸了摸蠟燭,嘴裏自言自語道:“還有溫度……”
說著,他又用手裏的火折子點著了桌麵上的蠟燭。
蠟燭點亮,屋子裏立即像是開了燈那樣,完全亮了起來。
不過再往裏頭看,陽台外麵,依舊一片昏暗,陽台外麵的一景一物,像是被橡皮擦擦過似的,模糊不已,又帶著點詭異。
陽台外麵的空調,還在嗡嗡地響著。
老道看了看陽台,然後便走了過去,正伸手準備打開通往陽台的門,這時,老道卻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身邊左右兩扇門,這兩扇門是通往兩個臥室的。
老道頓了片刻,最後左轉,打開了左邊臥室的門。
臥室裏麵一片漆黑,老道拿著火折子走了進去,整個房間立即明亮了不少。
這時進入我們視線的,是一張雙人床,床上邊,是一個小桌子,桌子上放著很多東西,有充電器,有化妝品,有鏡子,有一本小筆記本,還有一張鑲在相框裏麵的婚紗照。是阿林和秀菊的婚紗照。
小桌子的旁邊,便是一個棕黃色的大衣櫃,衣櫃門緊閉著。
老道正全神貫注地觀察著這裏麵的一景一物,不放過一個小細節,我也仔細看著。
這時,安貴卻扯了扯我的衣角,哆嗦著說:“你看地下……”
我看了看地下,隻看見冰冷的地板磚,並沒有見到什麼。
“什麼呀!”我有些煩躁,不耐煩地說。
安貴這時卻說:“地上的影子……”
我再低頭一看,發現地上有四個影子……
我愣了一下,我們隻有三個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