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鯰幫,本名清蓮王朝,第一代皇帝是女子。
但是隨著世俗,人言可畏,漸漸轉為男子為皇,清蓮王朝全盛時期有著半壁江山。一代一代傳下去,也沒有知道發生過什麼,清蓮王朝在第二十三代發生動蕩,為了掩人耳目在內部改名為青鯰幫,不知曉之人隻當是一個不起眼的幫派。
梟蓮紫祖父母那一代恢複勢力,卻也隻在內部稱之為青鯰幫,外部還是清蓮王朝。
梟蓮紫祖父母那一輩生了四個兒子,大皇子梟緹,二皇子梟宇,梟蓮紫父親三皇子梟染,四皇子梟邇。還有一位公主梟羽霖。
清蓮王朝二百八十年。梟蓮紫祖父梟鳴因在位。
梟染十二歲。
“滄海月明珠有淚,
藍田日暖玉生煙。
此情可待成追憶,
隻是當時已惘然。”
“梟緹呢!”夫子環顧四周,打斷這整齊的讀書聲。此時梟緹已過十六,貪玩成性,頑固子弟。
“梟緹又逃!”夫子氣的直跺拐棍,看著眼前三個子弟,整齊的坐在桌上,無厘頭來了一句:“他這樣或許是對的,少了皇室多少腥風血雨……”
梟染盯著夫子惆悵臉龐,多少年後他才真正明白……
梟邇還小,蹦蹦跳跳來到夫子身前:“夫子夫子,什麼時候散學啊。”
“急什麼啊”梟宇拉了拉梟邇的袖子,“坐下來背詩經啊!”
梟邇立刻嘟起嘴:“可是這些我都會背啊!”梟邇雖小,但是不難看出他聰明的秉性,夫子最喜歡的也就是他了,總是拈著胡子笑著說“孺子可教兮”
“好,好,散學吧”夫子擺了擺手。
“染兒!”
梟染回頭,梟宇走上前:“染兒,下午還要去習武?”
“是啊二哥,大哥天天多瀟灑啊”梟染想著自己還要去習武不禁羨慕起梟緹了。
“哼”梟宇不以為然的勾勾唇角:“吃喝嫖賭,不學無術。”
“說誰呢。”後麵威嚴的聲音響起:“怎麼這樣說你兄長呢?”
梟宇雖是麵露不服氣的樣子,卻還是恭敬的說:“父皇下早朝了,快去用膳吧。”
“嗯,宇兒你記住,無論他怎樣都是你兄長。”梟鳴因暗想:宇兒這孩子,就是心機太重……
梟染善靜觀其變,見氣氛凝重,便道:“父皇,孩兒先回母後那用膳了。”
“染兒,剛好羽霖也在那。”
“是嗎?”梟染喜行於色。
落楓閣。
“染兒哥哥,你就教教我吧!”梟羽霖的聲音清脆的聲音回蕩在落楓閣。
古人常說,女子無才便是德,梟羽霖便被鎖在後宮之中,生母被打入冷宮,梟羽霖見過不少人心險惡,聽過不少宮庭密聞,又有多少次被當做棋子,把柄,好在有梟染母親阡後養著。
梟染憐愛的看著眼前這個妹妹:“教你什麼呢?”
“就今天學的!”
兩個還在一前一後奔向石凳,落楓閣,楓葉紅似火,旋轉翻飛。
“來跟我讀,江南可釆蓮。”
梟羽霖立刻嘟起小嘴:“不對不對,這明明是昨天的!”
她怎麼知道的?梟染突然想起每次上課時窗子上的小眼睛,笑了笑,“小丫頭,”摸摸梟羽霖的小腦袋:“滄海月明珠有淚。”
“滄海月明珠有淚!”
“藍田玉暖日生煙。”
“藍天玉暖日生煙!”
楓葉火紅,時光靜好,兩人圍著書卷,石凳幽涼,多想這樣一直一直到永遠,卻是奈何皇室。
阡後笑容漸稀,此情可待成追憶……
六年後……
“染兒,出門當心,別在外呆久了……”
“哎呦”梟羽霖打斷阡後的話:“母後,染兒哥哥他又不是個小孩子啦,不就是出門給皇叔送東西嘛!”
梟染拍拍梟羽霖的腦袋:“怎麼和母後說話的嘛。”梟羽霖吐吐舌頭。
梟邇一腳踏入落楓閣:“染兒!”
“沒大沒小!”梟染拍拍梟邇的肩膀:“和夫子過的可好?”梟邇幾年一直被夫子養著,也好。
“可好了!”梟邇笑的人畜無害:“不像你,出個遠門都像生離死別!”
“不說了不說了,走了走了!”
“嗯”
出宮門之時和梟宇擦肩而過,梟染本像叫住他,卻見他一身寒意。
父皇,我哪點沒有他好,你卻如此不信任我。梟宇轉身而過,徒留一片“二殿下好!”
街上果然熱鬧,至少比宮中熱鬧許多。
“這……叛國啊”
“好好的,叛什麼國,活該”
“據說那琯家大小姐可是傾國之資啊,去青樓看看”
一堆人擠在公示攔邊嘰嘰喳喳的議論著什麼,梟染擠了好半天,好不容易擠進來,告示上寫著(琯家叛國,念其開國有功,免其誅九族之罪。琯家主幹人物斬首示眾,琯家女子買入去青樓。)
梟染猛想起父皇因為琯家手握重權怕其謀反而安的叛國之罪。
抬抬眼皮,事不關己,拍屁股走人。
幾條街過去。
“大爺,大媽……求求你們了,五天沒吃飯了……”
才出京城一點,天子腳下,子民生活就慘淡成這樣?
“這條街啊,可是傳說中的不詳之街,別走這!”剛到街口的老婦人顫顫說著,蹣跚離去。
風瀟瀟兮,滿街慘叫,梟染這才發現這街上除了乞丐,連螞蟻都沒有。
“嗬?”梟染依舊前行,我倒要看看這街上有何貓膩。
“大爺……萏兒幾天沒吃飯了……”猛地一隻手攀上梟染的腿,那女子一副不識人間煙火的麵龐記載著所有的悲痛。梟染愣了愣,伸手欲拿錢包,我的玉佩呢!一個轉身,那女子已無影無蹤。
什麼人!梟染追了上去,街道寒風依舊。
幾個街道過去,梟染走著玩著,因為她跑的……實在太慢了。哎,怎麼進那裏了?那女子直奔春香樓。
“哎呦~姑娘們,緊緊兒的來接客哎~”梟染一踏入門,這“銷魂”的聲音就來了。夾雜著喘息聲,浪叫聲。
一群胭脂俗粉下來:“王媽媽~哪呢~~”
梟染後退了幾步,“哼”樓上的聲音勾去梟染的視線,這不就是剛剛的賊麼!衣服這麼快就換好了?
那女子毫不避諱,直視梟染,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不對啊,梟染越看越覺得奇怪,這女子的目光多了幾分不屑,整個人如玉一般,金雕玉琢,青絲宛如瀑布傾泄而下,很不真實,越看越不像剛剛的女子。
“哎呦~公子眼光真不錯~那可是才送來的花魁~~隻是呆板~賣藝不賣身啊”
“就是!賤人”旁邊俗粉應和。上麵的她仍沒有過多表情。
門口一道光影直衝而入。
“啪”一聲響亮的巴掌,“你才賤人!婊子!”剛剛的萏兒。梟染隻想早些離開,很紳士的對萏兒說:“小姐,我的玉佩。”
“抱歉,苒兒當了。”
被打的女子這才反應過來,捂著紅腫的半邊臉:“你……小心你的寶貝妹妹!”說著指了指上麵:“她死定了!”
“萏兒是來給妹妹贖身的,至於死不死,就不必婊子擔心了”萏兒一臉笑容說著讓人笑不起來的話,直接把一袋錢扔給那個王媽媽。“妹妹,我們走!”
樓上女子飛身而下。“哎”梟染攔住她們:“萏兒,既然是用我的錢贖身,那家妹就歸我了吧?”所謂一見鍾情。
“臣女……”
“不行!”萏兒妹妹一開口就被萏兒就拉起她走出門。
“臣女琯貞記住公子了。”
臣女……臣女……琯貞………琯家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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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兒哥哥!我說你一回來就魂不守舍,鬼附身了?”梟羽霖喊了半天不見梟染搭理她,大聲吼著。
“嗯。”
“今天下午選秀!!”
“哦”
“選太子妃!!”
“我又不是太子”
“你遲早會是!”
梟染終於正眼看她:“我說了我不想當太子,以後也不想當皇帝!選秀與我無關!”轉身而去。
宮裏真是一個華麗的金絲籠。這花這樹修剪的真是別致。整齊的腳步聲愈來愈近,愈來愈輕。
“三皇子好!”領頭老宮女帶著後麵穿紅戴綠的秀女紛紛跪下。唯有一個素袍加身,屹立風中,臉上帶著嘲諷的笑。
“是你?”梟染一見她就想了起來,是她,琯貞。
“臣女參見三皇子”那“三皇子”咬字特別重。
“孤心情不好,陪著走走。”梟染見秀女紛紛走去,便對琯貞說。琯貞很是順從的跟著梟染,三步之遙,不近不遠。梟染停下,她便停下。
“三皇子,時候不早了,放琯貞回去吧。”這紅日當空,琯貞嘴中冒出這麼一句話。
梟染轉身:“你就如此見不得我?”他特意將孤改成了我,想要拉近與她的距離。
琯貞向前走了一步:“不是的,臣女本見三皇子,為之傾心,卻是奈何……”這話說的,婉轉悠長,打動著梟染初萌的心。
“奈何何事?”梟染隨處找了個庭台坐下:“坐下說。”
“奈何……家恨……”琯貞拘束坐下。
“琯家世代功臣,但叛國之罪,我是不信。”梟染看出她心中的小九九。
“父親臨死前讓我……殺了清蓮王朝下代君王……”琯貞緩緩說著,想起自己人那段被絞殺的歲月,淚唰唰落下:“父親死在清蓮王朝君王手中,他要我討回來……”
琯家掌握兵權過大,梟鳴因怕琯家謀反,給琯家隨便戴了頂叛國的罪名滿門抄斬了。世代精忠鐵骨,滅在梟鳴因手中。琯家居然會落到這步田地。
“那……你打算怎樣……”梟染緩緩靠近琯貞,輕輕拍了拍她柔弱的背。
“嫁給太子。”她說的斬釘截鐵。
“太子還沒選出來”梟染目光黯淡了一下。
琯貞遠眺:“我嫁的是身份,又不是人,我別無選擇。”真的別無選擇?真的別無選擇。
選秀上她鋒芒畢露,成功成為兩個候選人之一。
“荀玟,琯貞”
“臣女在”
“以後你們就住落纓殿了,在二皇子房與三皇子房中間,真真兒的是極好的!”
主殿之上,朝野之權,梟宇梟染,平分秋色。
一年後。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清蓮王朝二白八十七年,九十八代太子,由梟染繼位,同琯貞,擇日完婚。”
下麵議論紛紛,梟宇的臉色很不好看,外麵晴空萬裏無雲,裏麵雷鳴槍淋彈雨。梟宇忽的勾起一絲冷笑,梟染,我們帝皇家,有幾個是能從太子撐到皇上的?你別以為你會是例外。
梟染目光冷冷落在梟宇臉上,扣了太子的帽子,有多少雙眼睛會盯著我?
“姐姐……”
“貞兒阿,不要忘了父親遺言!”
“我做不到!”今日的琯貞紅衣著身。
“做不到也得做!父親看著呢!!”
看著嗎?琯貞仰頭,雲仍舊舊時的雲,天仍舊舊時的天,物仍舊舊時的物,不見昔人。
——禮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
“入洞房咧!”
“哎呦,梟染你小子好福氣啊,這如玉美人都讓你給取回殿了,哥哥我這看著都眼紅啊,鬧洞房去!”梟緹一時喝高,胡言亂語了幾句。
梟染握著琯貞那雙玉手,指尖緊了緊。
“梟染……”梟宇坐在角落,“你真是,幸運啊”那無厘頭一句話。
兩年……後
“喝!”梟宇全力劈上去,從高處落地猛衝,好似閉著眼睛,刀直劈剛踏入院的梟染。
梟染蹙眉,向左避去,梟染身後的梧桐,應聲而裂,碎成兩半。誰知梟宇刀鋒一轉,直衝梟染,梟染躲閃不及,被氣衝的後退幾步,腰處衣衫掛落在梟宇劍間。
“幹嘛啊你!”走在後麵的琯貞看見這一幕段喝一聲。
梟宇這才回複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