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漣紫從黑暗中漸漸醒來,後頸仍是酸痛,全身無力,正欲站起,卻見上半身被繩束縛,綁在靠椅上,雙手被繩纏在椅子後麵,她下意識全身用力想要震開繩子,卻被勒的青一道紫一道,毫無作用。梟漣紫惱怒,回想以前發生的事,隻記得那婦人給她喝了碗茶之後的事情,和自己未辭而別之前的事情,中間竟全然忘記了。
環顧四周,還真看不出這究竟是哪,卻覺得如此陌生。
門開,上官徽岩端著碗茶湯走了進來,道:“小啞女,出個門也這麼不注意,餓了吧?”
梟漣紫雙目圓睜,小……啞女?難道我做了什麼?著實是想不起來了……她便直點頭,聽聽他後麵要說什麼。
誰知他用湯勺攪了幾下,吹吹熱氣:“吃吧。”
梟漣紫搖頭,使勁撞了撞椅子,咬住繩子。
“這個不能解開,你會亂跑。”上官徽岩瞬間變了臉色,由晴轉陰。
梟漣紫瞬而雙目含淚,似哀求。腹誹,這人怎麼這麼難纏?!
外麵響起打鬥聲,上官徽岩將茶湯放於梟漣紫麵前,推門出去。外麵響起鎖門聲。
站在二層樓閣上,上官徽岩向下看去,見手下人已動手。
“太子殿下,你活不過今日了!”上官徽岩聲音從上方響起。左右侍衛隨從們不知從哪冒出,足有上百。
“二哥,也未必吧?”上官蔚然早已料到他會在此次一去出手,上官徽岩狼子野心,窺竊太子之位以久,遲早會露出馬腳。
“上!!”
室內。
梟漣紫看著四周雪白牆壁,沒有任何可以利用的東西,目光最終停在了自己身下的靠椅,靠背正好及肩。
她一咬牙,整個左臂撞了過去。“哢”骨頭從關節中脫臼,忍著劇痛將那隻胳膊繞出繩的束縛,另一隻胳膊自然也出來了。捂住關節,“哢!”
梟漣紫倒吸一口“嘶……”差點矯錯了位。
筋因為強行扭轉而扯斷幾根,垂下胳膊,另一隻手悄悄拉門,門居然鎖的死死的。
從屋內聽見外麵激烈的打鬥,可以斷定門外無人。抬頭望,還有一扇窗。看著自己這幅樣子,真是連普通人都不如了。
摸摸袖內,朱雀鞭還在,暗暗舒了一口氣。那窗也未裝欄杆,梟漣紫將椅子移到窗下,踩上椅子,追殺聲漸往這邊轉移。
一揮朱雀鞭,將鞭挑到牆外,正欲啟動暗關勾住牆壁,誰知手中鞭一緊,一股拉力傳來,梟漣紫暗笑,正遂我意。順著鞭子,對著牆壁一蹬,便越上窗,向下一看。
窗外上官蔚然正巧向上看去,剛剛梟漣紫將朱雀鞭揮出之時,他正好站在此地看著追兵。感到上方有東西揮下,他便一把抓住。
兩人四目對接。
“小蓮籽?”她沒死?
梟漣紫騰空一躍,上官蔚然正好接住她。
後麵追兵已至,上官蔚然打橫抱起梟漣紫向前奔去。
速度已然不如方才,而追兵卻像是打了雞血越追越快。梟漣紫眼睜睜看著追兵長劍一挑,刺向上官蔚然。
“左避!”梟漣紫脫口而出。
追兵一劍刺空,身體向前撲去,梟漣紫朱雀鞭一轉,纏住追兵頸部,猛的一拉,追兵亡。
也正在此時,追兵已將他們團團圍住。
“放我下來。”梟漣紫俯在上官蔚然耳邊說了句。上官蔚然輕輕將梟漣紫放下,“注意這些人。”
兩人背靠背各自麵對追兵。
此刻趕到的上官徽岩麵色陰沉,他們兩人怎麼會在一起,完全破壞了我原有計劃。
追兵們大嗬一聲,紛紛向他們衝來,包圍圈以光速縮小著。
刀光劍影,一閃而過,血光四濺,便是一片慘臂斷頸,上官蔚然這邊追兵倒是少了不少。
忍著左臂陣痛,暗關全開,鞭所到之處也無人生還,梟漣紫貝齒緊咬,這追兵怎麼前仆後繼越來越多了,然而她卻越來越吃力。
細汗緩緩從額上流下。
上官蔚然感受到身後的吃力,便抬起梟漣紫,一轉身,自己麵對這邊。
又是一陣血光漫天,誰知這邊的人漸漸又少了,上官蔚然仰天大笑:“沒想到二哥手下皆是鼠輩!欺軟怕硬,連個女人都不如。”
上官徽岩臉色青一陣紫一陣握緊腰間長劍,劍還未出撬便刺向上官蔚然,劍峰一轉,改刺向梟漣紫和上官蔚然背間。
感受到氣流的異常,梟漣紫看也沒看直接將鞭纏在劍上,猛的一拉,劍出撬。
眼見就要刺來,上官蔚然將梟漣紫向後一推,此舉卻將梟漣紫陷入水深火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