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一直在搶的,是這個啊。”藍衣公子將香囊又拿出來一晃,滿眼皆是挑釁。他手中折扇一開,香囊又不知消失何地。
上官蔚然在台上一瞥,淡淡一笑,再環顧四周,慕遲嗣早已不見了蹤影,嗬,慕遲嗣,上官徽岩的近侍,怎會跑到這裏來,他行蹤向來飄忽不定,意圖向來使人難以捉摸,此次而來究竟為何。
他不知慕遲欽與千家向來交好,所以千家老爺千刀畏看著慕遲嗣從小長到大,想來關係也是甚好。
上官蔚然隱去,梟漣紫早已不在此地,自己多待已再無意義,無論那人是不是蓮籽,都要查清楚,一解心中困惑。
人群中,梟漣紫鑽來鑽去,在煙火中很快又迷失了自己,她隻好自欺欺人心說,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時在哪裏,怎麼會有人找到我呢?
“會有人找到你的。”又是毫無溫度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果然又是他,慕遲嗣。梟漣紫絕望的閉了閉眼睛,四下打量卻又沒看見慕遲嗣人影。
“你在哪?”梟漣紫頓時覺得天旋地轉,無法辨別周圍的人,又何談找到慕遲嗣的具體位置,而連人都找不到在哪裏,又該如何應對,梟漣紫此刻心中升騰起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慕遲嗣簡直深不可測又變幻莫測,總之不能用常人的目光去打量他,否則收到的隻會是意料之外的意料之外,真是難纏……
那聲音再次響起,似飄渺無涯,卻又似近在咫尺,似無處可尋,卻又似四方皆有:“你心裏。”
什麼?!梟漣紫在天旋地轉中強迫自己睜開眼睛,看清周圍一切,卻發現自己早已沒有身處鬧市,而是在一所安安靜靜的小屋之內,又是陌生的小屋。慕遲嗣,就在眼前。
就在眼前。
梟漣紫猛地後退一步,坐倒在身後的椅子上,周圍幾個椅子都晃了幾晃。
“你。”梟漣紫自己鎮定了一下,又道:“怎麼做到的……”
“說的倒是可笑。”慕遲嗣輕哼一聲又道:“我救你出來,難道你就不用付任何代價。我早已在你身上下毒,你離開我一久,便會陷入幻境。我說了。你達不到我的目的,就別想逃走。”
梟漣紫盯著慕遲嗣,這還是他第一次對自己說這麼多話,她伸出手,道:“解藥何在。”
“我達到你的目的後,你有什麼可以保證我已經無礙?你可信嗎?隨意在別人身上下毒,我忍了,解藥總得拿出來給我過目過目吧?”
慕遲嗣淡淡瞥了她一眼,道:“七日,你需每日定時定量敷藥,連續七日,毒性可解。”
“服藥?”梟漣紫心道:誰知道是毒藥還是解藥,他們慕遲兄妹,渾身都是毒,慕遲嗣不像慕遲靖,他又無血無肉又無情無義,誰知道他會給我服用什麼藥,到時候真是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敷藥。”慕遲嗣冷冷糾正著。
“服藥?!藥拿來啊,我服。”算了,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不服,我橫豎都是死,服了,說不定這人良心大發真給我的是解藥也說不定。
“敷藥。”慕遲嗣語氣中多了一絲不耐煩,“你自己不能敷,需要我給你敷。”
“什麼?”梟漣紫終於聽了出來他的意思,“你說你給我敷藥?!不行!”說著她裹緊衣服向後退了退,這慕遲嗣看起來冷冷漠漠的,一副戒七情八欲的樣子,竟然說出這種話來,果然人不可貌相。
慕遲嗣不動聲色的瞥了瞥梟漣紫,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他認為敷解藥這種事十分正常,完全沒有聯係到男女之事。
有腳步聲漸漸逼近,慕遲嗣示意梟漣紫到門簾後暫避一下。梟漣紫如遇救兵一般踱步到了門簾後麵,微微側身,找了一個可以看清外麵,而外麵完全看不到的地方,輕輕勾了勾門簾。
“伯父。”慕遲嗣抬手作揖,同樣進來的還有剛剛被捉回來的千思歆與千思寧。
思寧瞥著嘴看著地下,自己明明和三姐在外麵玩的好好的,卻這樣被抓了回來,真是的,以前從來沒有被抓回來的,爹地真是狠心。
而千思歆則乖巧的跟在千刀畏身後,抬頭看了看慕遲嗣,怪不得這麼熟悉,這不就是方才屋簷上之人麼,聽說自己回來是要見一宴會舞姬,本來這個位置是自己的,爹地看在自己好不容易才回來,又死皮賴臉纏著爹地很久的份上才另外找舞姬的,但自己答應爹地也要學會順舞。然而聽說此人並不會舞,以後的日子恐怕要一起學習,現在與這位姐姐見見麵,熟悉熟悉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