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著那張皺巴巴的報紙,看著工棚裏的那些人,很明顯,這些人一直處於對那間老宅子的恐慌之中。
我皺了皺眉頭,老宅子肯定不幹淨,但是應該沒有這些人說的那麼邪門,既然不想被人動,肯定另有原因。
“那你們後來又試過沒有?”我問了一句。
“試過了,還是不行。”
那些人一個個麵露難色,我覺得這裏麵可能還有事,於是就問了一下,帶頭的那個老人說了,他們都是一個村子的,因為地少人多,所以出來打工,在工地幹了大半年了,結果一分錢工錢沒拿到,因為工地沒有辦法開工,開發商一直沒有露麵,所以,他們隻能一直守在這裏,一是等著要錢,二是等什麼時候開工。
“拖欠工資,現在政府不是下了文,不允許拖欠,你們可以往上告啊。”
“其實這個老板不錯,就是買這塊地皮花了不少錢,而且一直沒有辦法開工,房子也就沒有辦法往出賣,因為這個報道,前麵蓋好的那些樓也賣不出去。”
看著那些人不停的歎氣,我覺得應該幫幫這些人,當然也是幫自己,既然是這麼大的生意,出的錢肯定不能少。
不是我心黑,現在的開發商,哪個不是一個項目下來賺個幾千萬甚至幾億,我要的是救命的錢。
如果這筆生意做成,胖子的妹妹手術的錢也就有了,我開始心裏盤算,工棚裏一下子靜下來。
我咳嗽幾聲站了起來,隨著我的這個舉動,剛才陷入沉思的那些人紛紛抬頭,“你能不能聯係到這裏管事的人?”
那個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似乎想到了什麼,他站起來,拿著煙的手指在微微的顫抖,“小夥子,你是不是能幫我們?”
“不能保證,不過我可以試試,不是幫你們,其實也是幫我,還有我的朋友。”
那個老人應該沒聽清楚我說這些話的意思,他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反應過來,“等會,我想辦法,可以聯係上。”
我當時已經特別困,第一個電話打過去一直沒有人接聽,那個老人嘴裏罵著,“王八羔子,老子又不是天天和你要錢,接電話啊。”
“別急,我回去也得準備準備。”
我站起來要走,那個老人立刻把我攔住,他抓住我的胳膊,異常的用力,我皺了一下眉頭,難不成是要把我留在這?
“對不起,對不起,你再等一下。”他的神情很急,我可以理解這些人的心情,畢竟盼了這麼久,而且都是養家糊口的錢,隻要工地開工,他們的工錢就可以到手。
我站在工棚門口,老人又打了兩遍電話,還是沒人接,我把電話號碼留下,今天還有事,明天如果聯係上了就給我打電話,然後過來再談。
這裏比較偏僻,沒有車,工地有一台平時拉貨用的車,這些人很熱情,我弄了滿身的泥土,也顧不了那麼多,上了車,一陣顛簸從工地裏出去,上了大路,我攔了一輛出租車,這一次長了心眼,一直盯著那個人。
可能是我的眼神有些奇怪,開車的司機不停從前麵的鏡子裏看我,下了車,看到熟悉的天橋,對麵已經關閉的便利店,是的,自從我和四眼發現了便利店裏秘密之後,這家便利店的門就再也沒有開過。
回到公司,我掏出充電器,先把電話充上電,然後倒頭就睡。
我相信,很多事都是冥冥中注定,也就是所謂的命運。
命運的安排,讓我來到這裏,然後遇到了從來沒有見過麵的三叔。
睡了一會,我突然覺得冷,用手拉了拉被子,還是不行,現在的溫度並沒有那麼低,怎麼會這麼冷,那種感覺就像是躺在冰塊上一樣。
我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不敢相信,怎麼會這麼冷,我甚至把身體縮成一團,還是冷得直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