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半個小時之後,學校食堂的學生們大都鳥獸散盡,有三人並肩走了進來。
除了似在沉吟出神的於赫,其餘閑聊等待的幾人都是一時間望向了食堂門口處。
三人中,右手邊和中間的兩人他們在座的都很熟悉,一個是張龍一個是成耀。
至於左手邊的那位,相貌帥氣陽光一點不輸成耀,身形修長勻稱,沒穿校服,而是穿了一身黑色運動裝,雖然麵生,但在三人中尤為顯眼,不用猜,此人應該就是眾人都是有所耳聞的陳力。
“於哥,龍哥他們來了。”剛才算是出了一點小意外,談不上歡快,反而在在場眾人聽來算是壞消息,因此徐虎也捉摸不定於赫這位老大此時的心情到底如何,小心翼翼的提醒了一句。
於赫聞聲抬頭,起身看向不遠處三人,臉上浮起一絲讓眾人心下皆是微微鬆了一口氣的微笑。
大概十分鍾前後,於赫接到成耀打來的電話,因此此時對三人出現在一起並無奇怪。
中午放學,成耀負責去文俊門診看看幾個受傷住院的兄弟,陳力顯然是去文俊門診探望他那位原先的老大李廣山,而張龍負責去請陳力,聽到小道消息一直追到了文俊門診,因此三人此時才會同時出現在這裏。
三人走近,齊齊叫了聲於哥,於赫淡笑著點了點頭道:“食堂應該快要關門了,我們回去說。”
說完,於赫率先邁步走去,各有所思的一幹人等略一猶豫,皆是沉默的跟在了於赫這位老大的身後。
回到一一五宿舍,於赫找了一個臨窗的床鋪坐下,見眾人到齊,一個最後進來小弟將門反鎖,這才說道:“大家都找地方坐吧!陳力兄弟坐到我這邊來。”
於赫這幾日在狼城一中也算一時名聲鵲起。如果於赫跟陳力走在大馬路上,誰也不會看出,相貌不凡的陳力會是於赫的手下。但是無論怎樣,事實就擺在那裏。
人的名樹的影,不論於赫的相貌多麼不起眼,陳力這個久經沙場的帥氣男生坐過這邊的時候還是略顯的有些局促,他盡量語氣平靜的再次叫了聲“於哥”。
於赫微微一笑,也沒有客套寒暄,開門見山的道:“剛剛聽成哥打來電話說,李廣山跑了?”
這話像是問陳力,也像是問成耀,因為於赫說話的同時將目光投向了成耀。
成耀感覺那道平淡的目光中似乎並無多少責怪之意,心下鬆了一口氣的同時臉上浮起些許陰沉之色:“於哥,是我辦事不利,願意接受懲罰,不過在懲罰我之前我想聽聽陳力兄弟怎麼說。”
“於哥,山哥是我放走的,跟成哥沒關係,一人做事一人當,要懲罰就懲罰我這個罪魁禍首,希望於哥不要責怪成哥。”成耀話音一落,陳力便快速接過話頭,倒是那敢作敢當之人,絲毫沒有推卸責任的意思,大包大攬全部攬在了他一個人身上。
大概成耀也是沒想到這個陳力會首先替他開脫,臉色略微好看了一些。
於赫認真聽罷,平淡擺擺手道:“都是自家兄弟,因為一個李廣山就懲罰自家兄弟不值得,我隻要一個交代。”
陳力神色平靜,直視著於赫那張掛著淡淡笑意的臉,真誠說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山哥性情跋扈,和於哥絕對不是一路人,於哥是成大事的人,我希望於哥大人有大量,對山哥可以網開一麵,放他一馬。”
目光看向不遠處的張龍,陳力繼續道:“這次得罪龍哥一事,說來還是我出的主意,其實跟山哥關係不大,何況山哥也付出了慘重代價,如果於哥答應我放山哥一馬,我以後保證盡心盡責跟著於哥。”
一提起張龍昨晚被綁一事,徐虎就怒火中燒,此時這個直腦筋的家夥已然忘了於赫先前的囑咐,突然起身指著陳力喝罵起來:“你他媽還有臉說?敢動龍哥那是你們活該,別他媽現在在於哥麵前裝模作樣。”
眼疾嘴快的張龍心知不好,搶在於赫麵前沉聲喊了一句“小虎不要無禮”,徐虎這才憤憤然的坐下身形。
對於剛剛一幕小插曲,於赫似乎置若罔聞,見徐虎沒再不識大體的繼續胡鬧,起身給自己點了一支香煙,望著窗外吸了幾口這才轉身看向陳力淡笑問道:“山哥的傷勢怎麼樣了?”
陳力微微一愣,隨即如實說道:“沒什麼大礙,過幾天應該就可以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