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淒淒慘慘戚戚(1 / 2)

褚嘉修將她摟得更緊,“怎麼這麼晚還不睡覺?”

薛芊芊放下手中沾滿紅色燭淚的銀簪,對上他柔情的雙眼,“燭光有些晃眼。”

褚嘉修淺淺笑著,愈加寵溺的看著她。

這雙眼的距離太近,薛芊芊被看的有些不自在,“皇上為何一直看著臣妾?”

“我家蓁兒真好看。”褚嘉修深陷其中的沉迷。

薛芊芊水亮的眼珠煙紅燭的映射下顯得愈發勾人心魂。

“皇上哄臣妾呢,臣妾早已不是二八年華的水嫩人兒,哪裏還能讓皇上看得移不開眼睛呢。”

褚嘉修在她緋紅的臉頰淺啄一口,“我們蓁兒是時光的寵兒,時光從來不會在蓁兒的臉上留下任何的痕跡。”

薛芊芊溫柔的笑看著他,“時光最眷念的,是皇上,臣妾不過是沾了皇上的洪福,才得的了些許眷顧。”

褚嘉修拿起她的手放到嘴邊輕吻,“好,那蓁兒就一直陪著我,我們一起做時光的寵兒,好不好。”

薛芊芊隻淡淡笑著。

時值近年末,內務府新製了一批釵環首飾,按照等級,小太監一一送達,這便來到華清宮。

“月姐,你看這個白玉鏤空簪子製的好精致呢,看著特別適合你。”說著李溪亭拿起盒子裏嶄新的簪子在寧挽月的發間比劃。

“是呢,這一批的首飾都製的不錯,你看這幅小耳墜子,多好看呀。”寧挽月拿起那副耳墜放在李溪亭耳朵上試戴比劃。

“奴才參見寧貴人,亭貴人,亭貴人原來真是在寧貴人這兒,奴才可算找到您了。” 突然有人推門而入。

李溪亭抬頭,見來人竟是秉清,“咦?秉公公,你怎麼來了?”

秉清恭敬的請過安起身,“皇上派奴才來請貴人過去呢,奴才在貴人宮中沒有找著,尋思著您與寧貴人一向交好,又同住華清宮,便冒昧找了過來,沒想到還真在。”

“可是皇上有何事?”李溪亭睜著一雙大眼睛望著秉清,將握在手中的白玉簪子放回了盒子。

“皇上在和乾宮等著小主呢,小主趕緊著過去吧,外麵雪天路滑,皇上心疼小主,特禦賜了皇上自己的轎攆,轎攆都在外邊兒備好了。小主趕緊的吧。”

李溪亭眼睛一閃,大放異彩,隨著秉清就踏出了門。

寧挽月走到門邊,掀起厚厚的門簾,伏在門框邊,看著李溪亭歡喜雀躍的上了那尊貴明黃的轎攆,緩緩而去,明黃的轎攆在白雪照映的夜色中顯得格外顯眼。

寧挽月放下簾子,失魂落魄的回到桌前,桌上放著的一盒首飾剛才還熠熠生輝,光彩奪目的樣子,此時卻變得黯然失色。寧挽月想起刹那李溪亭眼中釋放的光芒,那是怎樣的一種色彩,那是怎樣的一種幸福,在那樣的光芒下,一堆珠寶頓如土石。

寧挽月痛苦的閉上眼,腦海中不斷幻想著種種場景,此時的溪亭是怎樣一種心情,是懷著羞怯的心而生生期待著?是甜蜜急切的盼望著?那條路的盡頭又是怎樣一雙眼睛在等著她?是怎樣一個溫暖的懷抱在迎接她風寒沁體的身體?

她不敢再想下去,幻想如野外瘋長的野草,抑製不住的生根發芽。她不知道如果繼續下去她是否還能承受?她不知道如果繼續下去她會生出怎樣一番失常的舉動?

屋內燒著暖烘烘的銀炭,燃著梨花香,甜暖的氣息讓她一時無法呼吸,她覺得無比難受,腦袋脹痛,鼻子酸澀,仿佛體內積蓄了一股莫名的力量就要衝出體外,她再也受不了這種壓抑,起身而起衝出了屋外。

掀開簾子,一陣凜冽的寒氣讓她眼睛一酸,攢夠的滿眶的眼淚毫無預兆的流了下來,屋外的北風和冰雪與屋內的暖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襲人的寒意也讓寧挽月混亂瘋狂的腦袋瞬間清醒下來。

寧挽月木然的轉過身去,淚眼婆娑的看著恢弘大氣的宮宇,燈火通明,卻空空蕩蕩。

寧挽月用袖子胡亂抹去見風便冷卻的眼淚,提起裙擺拋開了。

從華清宮到和乾宮的這段路似乎越亂越遠了,搖搖晃晃走了半天還沒有到,李溪亭心裏又是忐忑,又是期待。

皇上已經一連數日沒有召見過自己了,她還以為皇上早已忘了她,沒想到皇上終究還是記著自己的。

想著自己在轎攆裏也不禁羞怯的掩嘴而笑了。

轎攆終於停下了。

“小主,到了。”有小太監跑過來掀開了轎子簾子,一股外界的凜冽撲麵而來。

李溪亭倒吸一口氣,略微整理了出了轎子。

小太監領著她來到寢殿,走到門口,小太監便自覺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