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小餐館老板呢喃道出悔意,我先前深深壓在內心那口氣,順暢的從支氣管排了出來,令我絲毫不覺心堵。
就像得了重感,刹那藥到病除,呼吸流暢,神清氣爽。
這是種很爽的體驗,但這種感覺,很快被另外種感覺占據,我的心髒開始跳得厲害,呼吸也有些停滯,因為...莫小純在拉著我的手。
我第一次和女生接觸,是昨晚在賓館與蘭雨,那時候負麵性格作祟,內心像魔鬼樣衝動。
此時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和女生第一次接牽手,那種感覺很甜...也許初戀的第一個音符,從牽手開始。
我與莫小純對坐木桌,聽她說你想吃什麼。
我才從晃神中清醒,看了眼麵前菜單,記得她說過做不成主播沒錢,不然非去蘇荷喝頓。
就算她家裏很有錢,她身上也沒多少錢才說出那話,我就說來碗蛋炒飯。
她微愣後笑著:“你在替我省錢?說請你就請你,放心的點菜。”
“謝謝,我就喜歡蛋炒飯。”
見我如此堅持,她對走來的服務員說來碗蛋炒飯。
“你不吃嗎?”
“我在隔壁餐館吃過,就不用了。”
她已經吃過飯,真是單純的為了請我吃飯,我感激她這樣對我的好,越是這樣,我便對她越好奇,問門口那輛寶馬真是你開來的?我認識的人,還沒人能開得起寶馬。
莫小純釋然一笑,對我說:“是啊,那車...是我媽買給後爸,他們對我管得很嚴,到我手裏的零花錢,都是固定死的,我能拿到他們的車鑰匙,就把車開出來,把車裏的油燒幹報複他們。”
我也淡淡笑了,所有人的青春都曾叛逆過,所謂叛逆,就是拚命在自己既定命運的軌跡上劇烈震蕩,想要掙脫出去。
我和莫小純,都在反抗後爹後媽,追求種沒有外人約束的的自由。
沒多久時間,一盤蛋炒飯端到我麵前,部分米粒被雞蛋包裹著,米飯粒粒分開,鬆鬆散散的堆在盤裏,猶如秋天收的麥穗。
那叫個色香味俱全。
我本來就餓,一盤極具賣相的蛋炒飯擺在麵前,肚子裏的蛔蟲都被勾了起來。
我用勺子盛了口在嘴裏,簡直難以想象那種美味。
人在饑餓的時候,所有食物都是美味,更別說這盤炒飯真的好吃,而能享受美味,是種很開心的感覺。
肚子裏那團空洞,漸漸被蛋炒飯填滿,令我感覺身子骨都活絡開來。
我邊吃邊暗說可惡的蘭雨,你和父親吃片片肉和辣子雞,我有小純請吃蛋炒飯,不讓我吃飯?想讓我被餓,氣死你!
隨著我風殘雲卷的吃相,身體機能漸漸恢複,再次擁有了力氣。
仿佛站在無邊的田野,秋天的麥子都在為我補充能量,像站在大海的中央,海水在為我揚帆護航!
我吃完蛋炒飯,抽桌上紙巾擦掉嘴唇上油,莫小純問我要不要再來盤?
人正長身高時,食欲會變大,我最近就很能吃,一盤蛋炒飯是不夠吃的,卻不好意思再要盤,就對她說不了,我已經吃飽了。
她點著頭招來服務員,付了八塊飯資,我倆一起走出餐館。
我的目光不自覺看了眼莫小純停路邊寶馬,那車牌非常亮眼,很容易被記下。
她這時對我說,要不,我們去附近公園轉轉,好不容易出來,透透氣再回去。
我對莫小純有著向往,第一次見麵,她解決了我肚子餓的饑餓,便有了好感,見不到她,我想我會很不舒服,父親也沒在家,回去也沒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