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南宮烈雲把一直隨身戴著的鸞鳳血玉掛到了蘇絨絨的脖子裏,然後依言抱著精神不濟的她去找鬼宗,和昨晚一樣,整個鎮子裏彌漫著讓人心悸的詭異氣氛。
鬼宗的小屋子開了一扇窗,讓外麵的陽光透了進來,輕輕淡淡的灑進屋子裏,卻沒帶來半分暖意。
鬼宗早已把做法需要用的器具準備好,看到南宮烈雲固執的站在旁邊不肯離開,歎道:“我說過,我需要安靜!”
南宮烈雲不動聲色,淡淡道:“我站在這裏,可以保證你的安靜!”
“客人……”
“我叫南宮烈雲!”
“好吧,南宮烈雲,你留在這裏會讓我心不在焉,如果中間出了事,可能會對你娘子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你可以留在這裏,但結果我不保證!”鬼宗近乎要脅的說道。
南宮烈雲的目光倏的冷下來,淩厲的眸光如箭一般射向他,“你敢傷害她一根汗毛試試!”
“南宮烈雲,選擇在你!我隻是建議!”
南宮烈雲抓著蘇絨絨的手,真的不想離開半分,可是他要她安然無恙,他要她生龍活虎的,他想看到她臉上時時帶著笑容。
“如果你敢傷她,我一定會把你碎屍萬段!”沉默良久,南宮烈雲轉身而出,順便帶上了房門。
鬼宗神秘一笑,開始作法。
一陣冗長又複雜的咒語之後,從平躺在床上的蘇絨絨身體裏跑出來兩道虛影,一模一樣,區別隻是一清晰一模糊。
蘇絨絨看到自己的身體後駭了一跳,以為自己又成了孤魂,可是再一看到旁邊的蘇蓉蓉又是一愣,往常時候,她們兩個隻有意識海裏才能互相看到,但現在分明不是在意識海裏。
“蘇蓉蓉——”蘇絨絨喚道。
蘇蓉蓉幽幽醒轉過來,淡淡瞟了一眼蘇絨絨,很是疲憊,“蘇絨絨,你贏了,我原以為可以利用你來接近我二哥,可是沒想到你對南宮烈雲的愛超過了恨,他肯為你背負所有人的唾棄,為你殺人,為你付出生命,你們越是情深,我的魂魄存在感也就越弱,你扼殺了我!你這個強盜!”
“我……”蘇絨絨有些心虛,弄成這樣不是她想的,可是,她又真的很愛烈雲,舍不得離開他。
“不過,我也想通了,是我和二哥沒有緣份,景王爺比二哥敢說敢做,我與二哥雖然要好,二哥卻是把恩義放在了第一,他寧肯負了我,也不肯違背爹,有時候,女人想要的無非是男人的一個承諾,不管他能不能做到,隻要他肯說出來,我就會相信!可是,我不能容忍他什麼也不說,就算沒有你,我和二哥終究也是不可能!既然如此,那我又何必一直呆著這裏,痛苦的期待那個沒有希望的結果?”
“你……”
“你贏了,我不想再讓執念害我,我得走了,身體給你!不過我不會祝福你們!”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這樣的,從頭到尾我一直迷糊著!”蘇絨絨歉然說道。
鬼宗望著飄在空中的兩個魂魄,一會看看這個,一會看看那個,笑道:“行了,我鬼宗活了三十年,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具肉身裏藏著兩個魂魄,大開眼界了!”
“你又是誰?”蘇絨絨和蘇蓉蓉兩人共存的世界裏,第一次出現了第三個人,兩個人都嚇了一跳。
“拯救你們的人!一肉身兩靈體,是逆天而行,凡逆天而行者,終不得好死!”
“不……不得好死?”蘇絨絨一怔,“怎麼個不得好死法?”
蘇蓉蓉道:“不得好死就不得好死吧!沒了心,怎麼死都一樣!”
鬼宗冷笑一聲,桃木劍突然揚起,一燃天火,朝空中的蘇絨絨刺了過去。
蘇絨絨靈魂猛的一縮,突然痛苦的大叫起來,“烈雲,烈雲——”
“哼,南宮烈雲殺了我師父,毀了我師弟,我鬼宗今天活活把你燒死,讓他痛苦一輩子!”鬼宗麵目猙獰的笑著,五指突然大張,朝蘇絨絨抓過去。
但蘇絨絨身周好像有什麼阻擋著,他的手剛探過去,立刻被一張紅大的網罩反彈過回,定睛看進,什麼也沒有,再去一抓,又被反彈回來。
鬼宗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手,目光最後落在蘇絨絨的脖頸上,那裏戴著一枚鸞鳳血玉佩,每當他試著接觸進,都會被血玉佩裏的血光罩反彈出來。
“你怎麼會有這東西?”鬼宗訝道。
蘇絨絨氣喘籲籲,憤恨又恐懼的瞪著鬼宗,“你到底是誰?”
“靈宗的徒弟,白的師兄,南越的第三法師——鬼宗!”
“你……你是小白的師兄?”蘇絨絨想到了南宮烈雲殺掉的國師,想必那人就是靈宗了,沒想到這人和那兩人還有這一層關係在,難道他想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