鑰光沒有在江州停留,按照南宮烈雲原先的計劃,第二日便出發了。
龍伊沒有看到南宮烈雲,有些奇怪,問了鑰光,鑰光回答說主子留在江州需滯留幾天,隨後就跟他們彙合。
龍伊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白燼陽卻睜開眼睛看了鑰光一眼。
蘇絨絨昨晚哭的太久,上了馬車就昏昏欲睡的,沁藍留在馬車裏照顧。
官道上灰塵飛揚,速度不快,較之今天以前卻加快了不少,蘇絨絨直泛惡心,按理來說已經過了反應期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天晚上沒有休息的緣故。
到了第五天的時候,蘇絨絨的臉色越來越差,越來越蒼白。
沁藍見她不舒服,撩開窗簾想讓鑰光放慢速度。
蘇絨絨趕緊拉住她,衝著她搖頭,“沁藍,不要緊,我能忍住!”
“可是王妃你的身體……”沁藍擔憂的看著她隆起的腹部。
蘇絨絨摸著圓滾滾的肚皮一臉慈愛的笑道:“沒事,瑞之很聽話的,他能理解,依鑰光的吧!”
沁藍歎了口氣,給她倒了杯水,蘇絨絨喝過水後,喉中的不適得到緩解,隻是臉色仍舊蒼白。
沁藍心有不忍,道:“王妃,主子交待,一路要護你的安全,遲早能見到主子,也不及這一時半刻,你的安全才最重要!”
沁藍說完不顧蘇絨絨眼裏的央求,掀開了車簾,“鑰光——”
“什麼事?王妃不舒服?”鑰光喝住馬兒,走到馬車旁問道。
“把速度放慢些,王妃撐不住!”
鑰光朝車窗裏看了一眼,喝令大隊放慢行進速度,又請龍伊去看看。
蘇絨絨嗔怪的望著沁藍,“哪有那麼嚴重啦,這樣我會拖累大家的!”
“王妃,主子相信我們,才把你和小王爺交到我們手中,我們又豈能置你不顧?你的安全比我們這裏所有人都重要,要拖累也是大家拖累你,千萬不要再說這種話!”沁藍肅然道。
龍伊被請進馬車,先是看了看蘇絨絨的臉色,接著又探脈,笑道:“王妃不用擔心,胎兒健康非常,隻是疲憊所致的精神不濟,好好歇息便是!到下一個城池時,老夫讓人熬點補湯,很快就會恢複的!”
“謝謝龍伊大法師!”
“王妃客氣了!”
龍伊正要退出,忽聽車外馬兒嘶鳴,緊接著就是鑰光的急喝:“桓癸,保護王妃!”
沁藍迅速抽出身上的佩劍,攔在蘇絨絨的麵前。
蘇絨絨一怔,又碰上攔路的刺客了嗎?這些刺客為什麼這麼執著?來的路上紛擾不斷,中間都隔了半年了,還
不肯放過他們?
沁藍不讓蘇絨絨見血,車簾都密實的擋著,但偶爾濺在簾子上的鮮血卻顯示著外麵拚殺的激烈。
桓癸蠻牛一樣護在馬車旁邊,兩柄大板斧往肩上一扛,任何人休想踏過來半分。
龍伊坐在馬車裏隻是搖頭歎氣,“世人執念太深,有貪欲必有付出,隻是這付出也太大了!”
蘇絨絨淡笑著回道:“龍伊法師,世人隻是人,是人便有喜怒憂思悲恐驚,會貪婪,會嫉妒,會報複,會憤怒,會仇恨,能做到寡淡無欲的能有幾個呢?若真能做到,也就不是凡人,而是像法師這樣的高深修行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