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門的那一刻,韓笑回頭看了看宋母,床上女人的臉色微微有幾分紅潤,不如病入膏肓時的蒼白。
她心中一陣悲傷,隻希望宋母能度過這個難關,快快好起來。
沒多久後,宋墨從房間走了出來,拉住韓笑的手,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就被他緊緊摟住,像是摟住生命中最重要的寶貝。
那一瞬間韓笑就知道,宋母走了。
她也是這個時候才想起來一個詞語,回光返照。
淚水跟著洶湧而出,打濕了宋墨的襯衫。
宋墨的身子輕不可聞地顫抖著,“韓笑,你知道她對我說了什麼嗎?”
韓笑沒有說話,她知道,無論有沒有回答,宋墨都會繼續說下去。
“她說她對不起我……”
韓笑不住柔了聲音,有幾分苦澀,“宋墨!”
“這裏悶悶的,明明是我對不起她!”宋墨砸著胸口,一臉困惑地向韓笑求證。
韓笑的淚水再也控製不住了,“宋墨,你可一定要好好活著,帶著她的那一份!”
“我答應她的事情自然會做到。”宋墨握緊了拳頭。
三天後,喪禮舉辦了起來,一時轟動整個城市。
冷冰冰的棺木、靈堂,黃白菊花充斥眼簾,花圈上飄蕩著的紙條蕭瑟清冷,陰沉沉的天壓得人呼吸不暢。
前來吊唁的人著黑色西裝白色喪服,麵無表情地朝棺木獻上一枝花,或點上一隻香插在香爐裏。
宋墨特地請來的一位大師正在為逝者做著禱告,整個靈堂安靜的隻聞低低的啜泣聲。
韓笑和宋墨站在一起,皆都麵無表情,機械地接受他們的安慰和無聲的同情。
宋父神思不屬,左顧右盼,對跟了自己一生的女人毫無留戀。
喪禮結束後很久,韓笑一直沒有從失去親人的痛苦中緩過勁來,而隨著宋母的逝世,她和宋墨的關係又回到了冰點。
至此,他已經三天沒有回來,韓笑習慣性地眺望窗外,處於她這個視角,能很好地看到門口有什麼人出入。
沒有,他還是沒有回來,韓笑開始胡思亂想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或許他可能很長時間都不會回來了,韓笑捧著手機發呆,眼中充滿擔心,最後還是沒有按下那個號碼。
深夜降臨,無聲無息,韓笑翻了個身,突然睜開眼睛,看著坐在床邊上的男人,瞪大眼睛,“宋墨?”
“噓!”他伸手按住她的嘴唇,撲麵而來一股酒氣,韓笑掙了掙沒掙開。黑暗中,一雙眼睛急切地在他身上搜尋,怕他受了傷或者怎麼的。
沒事,他隻是醉了。
他在她身邊躺了下來,手指在她唇上摩挲,聲音嘶啞,“韓笑……幾年前你為什麼要走?那樣幹幹淨淨地離開,是不是很痛快……韓笑,你感受到了嗎,它那麼痛!”
男人將她的手拉到心口部位緊緊按在上麵。
韓笑感受到他突突穩健跳動著的心跳,心底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