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雨小築。
鬱鬱蔥蔥的海棠樹,花已落盡,油綠的葉子也煞是喜人。沒有了芬芳嬌顏,惟留青翠,倒也賞心悅目。
羅裳躺在貴妃椅上,泡一壺香茗細品慢嚐,紫麵紗遮住了玉顏,薄如蟬翼的素錦長裙襯托著玲瓏有致的身軀。
趙瑞進來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玉人風景如畫,呆呆的站著,看那蝴蝶在她身旁圍繞。
他突然好羨慕那些蝴蝶可以圍繞在她身旁,自己若是一隻蝴蝶該多好。
“瑞王爺是不是很閑啊?”涼涼的聲音猶如天籟。
“是……不是……”趙瑞回頭,看著忽然出現的羅裳語無倫次。
“裳兒,你怎麼過來的?”
“我啊,飄過來的。”羅裳的眼睛裏除了冰冷,多了別的東西。說完,又躺在貴妃椅上。
“裳兒。”趙瑞追了過來。
“說吧瑞王,有什麼事?”羅裳坐起來,優雅的端起香茗輕啜一口。
“呃……”趙瑞看她放下茶杯,上前端起來就喝光了,差點沒把茶葉給喝了。
這會羅裳傻眼了,這還是那個瑞王嗎?不是說有潔癖嗎?傳言不可信,不可信。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驚道:“那是我喝過的。”
“就是因為裳兒喝過的,我才喝呢,別人我還不喝呢!果真是好茶。”趙瑞回味良久。
羅裳瞪了他一眼:“王爺來此不是為了喝茶吧?”
“呃……瞧我,快把正事給忘了。”趙瑞說完,把茶續上。
正待要說,羅芝芝一蹦一跳的跑過來了,“姐姐,咦,這不是帥氣哥哥嘛。”仰著紅撲撲的笑臉,看著趙瑞說。
身後是一襲白衣的鬼姑。
“是啊,芝芝乖不乖啊,帥氣哥哥來看你了。”趙瑞親昵的摸摸她的頭發道。
“乖,可乖了,不信你問姨母。”羅芝芝拉過鬼姑說。
“趙瑞拜見姨母。”趙瑞連忙行禮。
“那是我姨母。”羅裳糾正。
“知道啊,就因為是裳兒的姨母,所以我才喚姨母。”趙瑞也不知道從何時起自己竟會耍賴。
“瑞王爺你……什麼邏輯。”羅裳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
“裳兒莫生氣,你看啊是芝芝姨母,又是裳兒姨母,我肯定得喚姨母了,難不成我喚芝芝裳兒姨母?容易讓人誤會。”趙瑞振振有詞。
聞言,羅裳笑出了聲音,“姐姐,你終於笑了。”羅芝芝拍著手歡呼。
趙瑞笑了,笑得想哭。
鬼姑也笑了,笑得眼睛泛著淚花,隻是被鬥笠沿上的白紗遮住了。
“別強詞奪理了,你該叫前輩!”
“早晚得叫姨母,我先適應適應,姨母你說是不是?”
這話說得鬼姑不知怎麼接話,隻說:“這得看裳兒的意思,我這個老婆子怎麼稱呼都無所謂。”
這時候玉冷來了,魔琴也來了。
“姨母,你先帶芝芝回房,我們有事商量。”羅裳對鬼姑說道。
鬼姑點頭,拉著不情不願的芝芝離去。
“瑞王爺前來所為何事?”羅裳又恢複到昔日的模樣。
“我來是跟你說一聲,碧雪姑娘明天就可以出來了,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了,海味樓是被栽髒陷害。”趙瑞一本正經的說。
“此事有勞瑞王了,改日定當重謝!”
“裳兒嚴重了,這是我份內之事,不足掛懷。”
羅裳把目光轉向魔琴和玉冷,冷聲問:“你二人可是有事稟報?”
“回宮主,慕容禦行來海味樓了。”魔琴回道。
“不用管他,隻要他不與我們為敵就由他去吧。”
雪山飛鷹,得饒人處切饒人,還是不要豎敵的好。羅裳穩穩心神又問:“玉冷你呢?”
“回宮主,明天都十五了,輕歌曼舞坊那邊……”玉冷聲音越來越低。
聽此言羅裳明白了:“玉冷自己看著辦就好,我相信你的能力!”
“她明天就……”
“她還有別的事做!”羅裳聲音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