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塵埃落定,仿佛風平浪靜。
羅月濃對著一株株海棠出神,雖然沒了葉,沒了花,但風骨仍在亦不覺得無趣。
漸漸地頭上一片陰影壓下來,抬頭看笑笑道:“父皇走了?過來可是有事?”
“三弟又去雲遊四海了,二弟還是走不出喪母之痛的陰影,陪你浪跡天涯笑傲江湖怕是要遲些。”趙瑞很是愧疚。
“無礙,秦浩然不錯,可以委以重任。”羅月濃淺笑,猶如百花盛開般,心下另作打算。朝堂的局勢瞬息萬變,若想明哲保身、功成身退談何容易!
“郊外有處梅花開了,要不我們去賞梅?”趙瑞攬著她溫聲軟語。
“嗯嗯,早上我也聽嬌嬌說了,這丫頭真心不錯,帶上流風,多給他們一些機會。”
“好是好,流風性子冷不知道會不會有結果。”
“盡人事聽天命,隨緣就好。”
兩人又說了些閑話,便往外走,趙瑞硬是要扶著她。
“宮主,王爺!”郝嬌嬌喊著追過來。
“嬌嬌,正要命人找你呢,我們去賞梅吧。”羅月濃轉身,為她理了理飄亂的發絲。
“宮主,王爺,”郝嬌嬌對著趙瑞欠身行禮,又說,“天寧公主、駙馬、花小姐、還有長樂公子,都過來了。”
“哦?那他們現在在哪?”羅月濃開心不已,連忙問。
“在大廳侯著。”
“正好,喊了他們一起去賞梅花。”
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塵。忽然一夜清香發,散作乾坤萬裏春。
這裏的梅花果真是開得極好——疏影橫斜,暗香浮動,一大片一大片白梅,如雪似雲,似乎要開到天荒地老,永不凋零。
羅月濃、趙瑞等一群人在其中緩緩穿行。
“長姐,為什麼單單這兒的梅花開得早啊?”花蓮心俏皮的問著,順手折下一枝梅花自個插鬢角上。頓時,為其增加不少顏色,分不清是花比人豔還是人比花嬌。
羅月濃嗬嗬一笑,“這個誰知道呢,早開的花兒謝在前,那是肯定的。”
“淩岩梅花笑冰霜,迎寒獨俏散芬芳。這兩句詩是不是很應景啊?”花蓮蕊環視四處說。
“那是那是,還是二姐最懂詩情畫意了,”花蓮心說,利落的攀上了梅樹,隔著朵朵梅花俏皮探出腦袋,又問,“我這樣子畫幅畫像是不是很美啊?”
“嗬嗬嗬……”羅月濃看她的模樣笑聲如銀鈴,不吝讚美道,“美,真美,隻是這模樣讓北辰好生記著,回去好給你畫。”
“長姐放心,待回去就給她這模樣畫下來。”耶律北辰一口應承,看著嬌妻愛意滿滿。
“咦?對了,你們說現在是不是很適合吟詩作畫啊?”花蓮心從梅樹上跳下來。
“梅花曆來是文人墨客筆下的寵兒,有梅的地方就有才子佳人舞文弄墨。”趙瑞插話道。
“長姐,姐夫都這樣說了,你即興吟一首詩吧。”花蓮蕊提議。
“這個我可不在行,我行走江湖哪裏會啊。倒不如我彈奏一曲,你們二人舞上一番,去去寒?”
“好哇,長姐願意彈琴,我和二姐舞一曲。”花蓮心興致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