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的原名其實叫薛亮,隻是監獄裏的人太過畏懼他,所以給他取名死神,後來都不知不覺成了一種尊稱。
薛亮沒有說話,他站起身來,看了看窗外,此時已經是監獄裏的犯人們勞改完後自由休息放風的時間,薛亮比較特殊,既不用勞改,也不用接受思想教育,這四年裏,他就老老實實的呆在牢房裏,也沒有惹是生非,偶爾自己出來放一下風,很快又回到自己的地方呆著。
其實獄警早就想放他出去,畢竟他住在這裏,占用了一個單人的牢房不說,長年累月他的吃喝用度,都是監獄裏在掏錢。但是一旦想放他出去,他就故意鬧事,然後隻能重新被關起來。
後來獄警們發現這個人並不是沒有用處,因為監獄裏總有些難以調教的犯人,他們在外麵的社會上都是十惡不赦,有些更是命案在身的狠人,獄警們拿這些犯人沒有什麼辦法,但是碰到了他卻跟耗子遇到了貓一樣,於是每次有犯人鬧事,或是新來的犯人不服管教,隻要往他牢房那裏一送,馬上服服帖帖的,所以他才落下了死神這個外號。於是獄警們也就懶得管他,你喜歡呆在裏麵就呆著吧,沒事幫自己管教一下犯人也是不錯的。
牢房裏的窗口很狹小,薛亮負手看向外麵,沈冰饒有興趣的順著他的目光向外看去。
高高的圍牆下麵,犯人們正在**場上自由活動著。監獄裏有一個簡陋的籃球場,平日裏都是獄警在這裏打球,偶爾放風的時候犯人們也可以來這裏耍兩把。不得不說,即使在監獄裏,犯人也分高尊貴賤,大家的身份在這裏雖然都一樣,但是拳頭大的人總能讓別人聽話一些。打球的那些永遠是固定的那一批人,其他的人都隻能坐著幹看著。
獄警在四周三三兩兩的站著巡邏,防止有些犯人一時上頭想要逃跑。有些犯人被判了無期徒刑,這種人的後半輩子基本上都要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下,他們坐在草地上呆呆的看著圍牆外的世界,不知道心裏是不是充滿了悔恨。
薛亮收回目光,回到了自己的床邊坐了下來。他盯著沈冰,猶豫了很久,終於開了口。
“你看到窗外的那些人了嗎?他們跟你一樣都是人,你們明明生活在同一個世界上,但是他們卻跟你早已經不在一個世界。”
薛亮說了一句看似自相矛盾的話,沈冰聽了思忖了半天,她好像懂了些什麼,但是不懂的卻好像更多了。
他看著沈冰在沉思,不禁歎了一口氣,“所以我剛才說,我們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沈冰聽懂了,但是她還是有點不依不饒。薛亮坐在床上,攤了攤手,“我隻能告訴你這麼多,而且我也沒有必要沒有義務告訴你更多。”
沈冰狠狠地咬了咬牙,“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當初給一群地痞流氓當小弟幫別人打架,後來去當小偷,不過都是為了掩人耳目,你的真正目的就是躲避仇人,直到被我抓的那天你發現在監獄裏更安全,所以你才束手就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