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有點晚了,雖然這裏有很多臨時備用的燈光,但是還是略顯昏暗。
陳武起身拿起一個高倍警用探照手電,給沈冰指了指半空,燈光所指之處,那裏有一根粗壯的樹枝,深深的紮在樹身。
“就是在那,很高的地方,我們當時發現的時候,這個人就被釘在半空中的樹上,樹枝穿的很深,屍體算是取下來了,但是這根樹枝卻死活都拔不下來。今天見到這個場景,我這才算知道入木三分是什麼意思了。”陳武心有餘悸的說道。
“把樹砍倒!”沈冰皺眉說道。
陳武聞言一驚,趕緊說道:“啊?這不好吧冰姐,可能會破壞犯罪現場。”
“沒事,我大概已經知道了事發過程了,叫人來砍吧!”沈冰冷冷的說道。
見到沈冰這麼打包票,陳武也不再猶豫,抱著對沈冰的莫大信任,他趕緊調來人。把附近的屍體清理到旁邊,那些警官和法醫也撤退到安全地帶。伴隨著電鋸聲不斷的響起,不久,這棵大樹轟然倒地。
一群人圍了上去,幾個身強力壯的特警帶上手套,防止把上麵的可能遺留的指紋給抹沒。隻見他們幾人齊心協力抓住這根樹枝,往外拔去,饒是他們用上了吃奶的力氣,臉都被憋紅了,那根樹枝卻還是插在倒下的樹幹上,一動不動。
“用車拖!”沈冰眉頭越鎖越深,在她看來這群警察真是個草包,拔不出來都不知道想辦法。
聽到沈冰的話,馬上幾名警員上前,給樹枝上捆上繩子,另一頭係在警車車尾的保險杠上,他們拖起樹幹,橫在兩顆間距很小的樹前,防止樹幹被車拖走。
“拉!”陳武發令。坐在汽車裏的警員馬上發動車輛,饒是油門踩到了底,樹枝卻像是在樹幹裏生了根一般,動都不動一下。
“再來幾輛車!”陳武這回算是學聰明了,沒等沈冰說話,他說道。
終於,就在十幾輛警車的馬力下,那根樹枝終於是艱難的被拔了出來。馬上就有專人上前,用一層塑料袋把樹枝包起來,放到旁邊臨時架起,用來擺放證據的台子上。
“冰姐,這應該就是所有的作案工具了!”陳武戴上手套,打上手電檢查著這根樹枝。
沈冰淡淡的看著這根樹枝,樹枝很粗壯,前頭略尖卻並不是那麼的鋒利,樹枝本身的纖維和樹皮已經被鮮血染紅,後端用來握手的地方有兩個深深的手印,看的出凶手當時很是用力。這麼粗壯的樹枝要說折斷很困難,卻並不是人力不能做到的。但光握住這根樹枝就能握出這麼深的痕跡,可想而知那個人的手力是有多麼的恐怖。
“冰姐,怎麼說。”陳武緊張的看著沈冰,希望她能畫出當時犯罪的過程。
沈冰閉上眼,細細的回想了下,把一路上這些線索給重新整理一遍,她走到一個地方,看著腳下的地麵緩緩地說道:“這裏應該是凶手站的地方,他站在這裏,順著這條路,一一的把這些人給追死,最後才殺死這個人,把他釘在樹上!”
“就一個人?”陳武驚訝的說道。
沈冰點了點頭說道:“雖說現場的痕跡很多很亂,但是據我推斷,凶手隻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