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我就要回平遙了。”蘇小姐低聲說。
蘇宜人知道蘇小姐哪能那麼容易嫁,但是就算不是生母,該說的話還是要說:“你十八了,應該為自己的婚事做一些打算。”
“母親,您知道的,婚事於我來說不是頭等大事。”
蘇宜人心中一顫,頭等大事是什麼?活下來,還是報仇?曾經她以為蘇小姐就隻是想好好活下,獲得林家的庇佑,現在看來她似乎並不滿足於此,要開鏢局的時候她就應該想到了。
蘇小姐看著蘇宜人默不言語,知道她心中有疑慮,便說:“我現在身子未大好,能活下來就是萬幸,怎麼能奢求成親?”
這話安慰了一些蘇宜人,心中的顧慮未消除,但是也不再多想。
“即是如此,你又幹嘛著急回平遙。”這個“回”字讓蘇宜人自己都有些驚詫,難道在自己心中,北林莊園不是她的家。
蘇小姐似乎沒有注意到這個字眼,臉色沒有絲毫變化:“放下生意太久了,應該回去了。”
陽春三月,百花齊放的時候,蘇小姐身著鵝黃色披風返回了平遙。
平遙的城門外,一大早就聚集了將近一百多人,他們身著統一的灰色布衫,連女孩子也不例外。
一群人整整齊齊地站了幾排,都是雄赳赳,氣昂昂。不一會兒就有不少人聚攏過來看熱鬧,這些人他們都認識,可不是明道鏢局裏的人嗎?
“小哥,你們這是幹嘛呢?”
“我們東家今天回來平遙。”
問話的是剛到平遙的外地人,並不知道他們東家是誰。東家四處做生意不是很正常嗎?為什麼要興師動眾地讓鏢局的人都來接,又不是皇帝,搞什麼接駕。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有不少百姓也自發站在城門外,和鏢師們一起等待,甚至不少人手中還拿著雞啊鴨啊魚啊鵝啊。
這人更不解了。旁邊的人見他傻愣著,直接一把把他拉進隊伍。男人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找頭腦。
身旁的人見他一臉迷惑:“你不是本地人吧。”
那人被拽進來,本就一肚子火:“不是,你把我拽進這裏幹嘛?我又不認識這家的東家。”
“嘿,你這人不識好歹。我問你你到平遙附近可曾遇到匪賊作亂?”
這人思索一番,好像還真沒。
“我和你說,就是因為明道鏢局,那些賊人才不敢在平遙城外胡作非為。”
另一人插言道:“又何止是平遙,其他很多地方的賊匪也都被蘇小姐收拾過。”
“蘇小姐不是病著呢。”
“呸,病著那也是東家,沒有東家的同意哪個鏢師會不要命了端平土匪窩子。”
外地人一聽是蘇小姐,精神立馬抖擻了,畢竟他是從順天府來的,要是不知道蘇小姐那真是落伍了。
“嗨呀,你們早說蘇小姐不就好了嗎?我是順天府來的能不知道嗎?蘇小姐被大將軍嚇病那一天我也在場呢?”
哈?平遙人一臉震驚,蘇小姐幾乎病入膏肓他們是知道的,但是被嚇病,他們可是聞所未聞,便不自覺地都湊過來聽那外地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