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姐此時正和一眾鏢師趕往長興坊,火勢並沒有因為整個皇宮禁軍宮女太監的全軍出動而有所控製,眼見著距離長興坊也不足一裏。
到了長興坊,隻見百姓們正探頭探腦地往皇宮方向看著,前麵是奕王府,火是無論如何都燒不起來的。
蘇小姐站在一輛車上,高聲對百姓道:“鄉親們,火勢雖然不會立馬蔓延過來,但是再離得近一些,就會有火星濺落在這裏,臨近年關,長興坊中有不少售賣煙花爆竹的攤點,一旦觸到火星便會一發不可收拾。”
立馬有人反駁道:“你是哪家的娘子,怎麼在這裏說胡話呢?你知道那堵後牆是誰家的嗎?那可是奕王府,奕王府往北還有靖王府,怎麼會燒過來呢?”
不少百姓附和道:“是啊,現在還在宮牆裏麵燒著呢。”
蘇小姐蹙著眉,北風從她耳邊呼嘯而過。
“風這麼大,火很快就會燒過來,不能掉以輕心。既然大家無所謂,那麼我的人自己幹,諸位要麼往前,要麼退後。”
“小姑娘,你是誰啊,憑什麼在這裏命令我們?”一個漢子扯著脖子問道。
“憑我要救這裏。”蘇小姐斬釘截鐵道,然後對身邊最近鏢師道:“許大哥,開始幹活。”
幾十個人迅速卸下車上的岩棉板,開始搭建一個簡單的屏障,有些百姓本著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的原則也上前幫忙。
於是等到火勢蔓延到奕王府,火舌已經伸不過永平坊了。之前嘲諷地百姓也不敢再多說了,安安穩穩地端著桶,往屏障上澆水。
“好了,我們回去吧。”話雖這樣說,蘇小姐卻是看著奕王府舍不得挪開眼。
幾十人浩浩蕩蕩地來,浩浩蕩蕩地又走了,留下一臉懵逼的百姓。
“這人是誰啊?”
“不知道啊,誰家的娘子這麼厲害?”
“我剛剛搬板子的時候見了,那車上好像刻著四個字。”
“什麼字啊?”
說刻字的百姓訕訕地:“我不識字啊。”
“駕。”遠處一隊人馬急匆匆地過來,見已經設了屏障很是驚奇。誇讚百姓說:“你們倒是機智,已經做了屏障。”
一個小孩奶聲奶氣說:“是一個大姐姐的。”孩子的父親忙堵住他的嘴,自己代為傳達,“是一個女人帶著一幫人拿了岩棉板過來,我們隻是幫了些忙。”
他旁邊的男人本想著借此機會和金吾衛套套近乎,或者說是賣金吾衛一個人情,卻被這個老實男人一語捅破,憤憤地斜了男人一眼。
“女人是誰?”
那個說刻字的男人再次開口:“不知道,不過他們的車上刻了四個字,第一個是明。”
旁邊的人立馬起哄:“你不是不識字嗎?”
那人抓著頭,嘿嘿笑道:“我叫薛明,所以我就認識兩個字。”
為首的金吾衛皺皺眉,又問:“那女子長什麼模樣?”
“蒙著麵,看不清。”
此時蘇小姐已經坐在屋裏喝著熱茶了,許鐸坐在她的對麵。
萍果又端上一盤點心,許鐸拿起一塊遞給她,慈父一般看著萍果。
“許鏢師真好。”
蘇小姐佯怒道:“你這丫頭一塊點心就把你收買了。”
“哼,還不是小姐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