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抬起頭,眼神幽深的看著遠方,視線似乎穿越了無盡的時空,好像那人依稀還在眼前。
秀才微微一笑:吾妻之美,猶如天授與吾,怎不敢不與之。然天下之亂,亂其必究,吾妻大愛,舍肉而養吾,此愛,不求三世,隻求今生,故,吾本以死,亦要成鬼,吾聽聞,幽冥之地,奈何有橋,亦有孟婆,忘情之黃湯也,之於輪回一說。
吾不願忘吾妻,今生今世,即使成鬼,吾亦不相忘於天下,妻若不記吾,飲那黃湯水,轉那輪回身,吾亦願永不入輪回,隻等人間,妻若在,吾不死,隻求再續一生。
秀才說完,搖搖頭:此時不急於一時,幾百年吾都等過來了,不差這一點時間。隻是可憐吾妻,吾不知妻因血骨不全,受身於地獄中,苦等百年,此是吾所虧欠,然今生她亦轉世,吾隻等汝幫吾尋她…
當年饑荒的時候,秀才的妻子為了讓秀才活下去,自殺在秀才麵前,讓秀才以她的血肉為食,撐過饑荒。秀才當時含著淚答應了妻子,一定要好好活著。
過了很多年以後秀才死去了,他終身未娶,死後秀才不甘心就此入輪回,秀才也是個人物,他覺得自己的妻子早死了幾十年,就算是自己死了,去了幽冥,那她也早已經輪回了,自己若是也入幽冥,不一定能尋到她,秀才非常的癡情。
他舍棄了輪回的機會,選擇成為了人間的一隻鬼,幾百年的時間,秀才幾乎是找遍了天下也沒有遇到他的妻,於是在秀才絕望之下,來到了這墓中,一轉眼就到了現代。
而席飛在一次路過這裏的時候,發現了這裏的環境非常不同於尋常,結果幾番周折之下遇到了秀才。
並且和秀才結成了兄弟,席飛花了好多年的時間遊走天下,為秀才尋找他的妻子,直到當年一戰,席飛修為幾乎被廢,才沒有繼續尋找。
而席飛之所以來到這裏隻有一個目的,就是問秀才討要一件東西,然而這件東西非常的重要,是秀才能夠在陽世待這麼久的原因。
秀才沒有繼續說話,而是就這樣仰望著虛空,而席飛心裏也有了些變化,自從遇到了蘇陽,席飛已經開始不知不覺的變了許多。
若是以前秀才這樣癡癡的望著虛空,席飛或許隻會敬佩,然而現在席飛卻能夠懂秀才的心情,因為席飛自己也有了牽掛,一個席飛自認為是利用,然而卻不自覺的保護起來的人。
席飛就這樣和秀才一起抬頭看著遠方,心裏同樣都是茫然的,對未來的不知,對心中的不解。此刻的席飛和秀才如同一個人一樣,同樣的讓人覺得孤獨寂寥。
過了一會,秀才對席飛說到:吾將它給汝,汝去救那蘇陽吧!汝之心吾亦懂。
說完,秀才便交給席飛一個珠子,這是秀才的根本,卻給了席飛,用來救蘇陽。
席飛冰冷的心裏湧起一股熱流,眼中也閃過一絲波動,然而席飛卻強行壓製住這感覺,對秀才道:我這一去不知道多久能回來,兩年以內,我會解決蘇陽的問題,然後我把這珠子送回來,你多加小心,最好讓自己散去鬼體,融入這小山裏,這樣可以不容易被發現。
秀才點了點頭:吾自然是知道,既然如此,汝也不必多待,速速離去為好。
說完秀才就砰然化作一團磷光,溶於黑暗中,眼前再次失去了光線。
席飛默默的說了聲多謝,然後轉身便離開了這裏。
回去的路上,席飛把車速提到了頂,一路如同飛一樣回到了家中,此時天已經是徹底黑了,好在蘇陽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席飛看著蘇陽安穩的睡著了,嘴角還流著口水,不自覺的露出一個微笑。
席飛伸手擦了擦蘇陽嘴角的口水,手碰到了蘇陽的嬌嫩的臉蛋,不由得心裏湧出一種怪異的感覺,席飛很討厭這種感覺,連忙伸了回來。
平複了一下心情,席飛拿出了得自秀才的珠子,黑漆漆的珠子看不出什麼特點,然而誰又知道它也是一件奇寶呢?
席飛深吸了口氣,這枚珠子是唯一能夠幫助蘇陽得了,其他的方法,席飛實在是想不到了,即使有,估計也不如這個珠子對蘇陽的作用大。
席飛拿出了一把小刀,20厘米長,刀身縷空,材質是不知名的骨頭,上麵刻著大量的細小符篆,散發著一抹陰冷的波動,刀柄上刻著一個鬼臉狀的花紋。
黑色的紋路沿著花紋,遊走在刀身上,給這把到平添了一分邪異。
這把刀來自於茅山,是席飛從一個茅山叛徒那裏交換來的,隻是這把刀非常的邪異,噬人精血,席飛此刻拿出它隻有一個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