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途中顛簸的感覺讓我意識到自己在馬車上,一陣陣眩暈席卷而來。
“殤,這是要去哪?”殤屈膝抱著我,同乘的還有嵇染天和淩家的兩兄弟。
殤用手探了探我的額頭,輕聲地說:“還有哪不舒服嗎?若是心裏不爽快,回來我們任你發脾氣,何苦拿自己的身體當兒戲?在外麵宿醉哪裏是什麼好事情,我們一夜沒睡的找你,難道是開玩笑的嗎?下次可不許這樣,弄得大家都擔心!”
聽到葉子殤這麼說我才意識到原來昨夜從新房被趕出來是真有其事,原來一切不是做夢,我還傻到帶著薑術到酒館裏買醉。我不應該去想那個人,他的決絕讓我痛苦不已,心一陣陣的抽搐連著神經麻痹著我的大腦,刺激著我的淚腺,眼淚不自覺的留下來,我用手捂著眼睛,不停的擦拭,心裏一遍一遍的說不想他自然會好,可是眼淚如決堤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葉子殤摟著我的腰把我按在懷裏,車廂裏很安靜,盡管已經有五個人,但是除了我抽泣的聲音再也沒有其他,大概是想我哭完之後能夠讓我撫平傷痕,可是刺穿心靈的傷口即使維護的再好,結痂之後也會留下深深的疤痕,一生難忘。
許久之後,我才發現好像少了幾個人,稍有平複的我哽咽的說:“曹涵和薑術呢?還有小甜小心,他們在哪?”
“哼,你也不問問我們幾個人好不好,盡問些不在麵前的,早知道我也呆在外麵不進來,你興許也會念叨念叨我。總比你現在把我們這些人當空氣強!”嵇染天撅著嫣紅的小嘴,眼睛早瞥向別的地方,有時候我在想若是他投胎在女人身上絕對是傾國傾城,不,應該說他雖是男人也挺傾國傾城的。
車廂裏散發著漫天的醋味,不止是我連旁邊的三位都止不住想笑,大概是礙我剛剛才哭過才一直強忍不發。我挪了挪身體,兩隻手攀著嵇染天的胳膊說道:“嵇哥哥……好哥哥?”他這時才把他的眼神稍微往我身上轉了一點。
“嵇哥哥,我哪裏敢把你們當空氣,你們可都是我的相公,如果我要真不把你當回事,剛才我問曹涵他們在哪的時候就該順便問問你在哪?”我用無辜的而眼神看著他。
“你敢?!”嵇染天反手抱著我,緊緊摟著:“你不許忘了我,死也不許!”
“這個嘛……我會考慮的!隻要你別老吃醋,熏得我呀……直想打噴嚏!”我還沒逗樂他到底自己先笑了出來。
“好你個臭丫頭,敢在這裏消遣我!”說著他就用手不停的咯吱我,直到我不停求饒為止,車廂裏也因為這樣而充滿了笑聲,心裏的那些憂傷也被深深的埋進了心底。
過後我才知道,曹涵還在京城處理一些事物,畢竟他也是個世子,沒理由馬上撂挑子不幹,其他的幾個人都在另一輛馬車上,一起奔馳在前往江南的路上。
“今晚我們就在這裏歇腳吧!”淩野雲接過馬夫手中的韁繩,從袖子裏掏出了一錠金子塞在馬夫的手裏,讓他離開。
“這是?……”我疑惑的看著他們,淩翼風於是拍拍我的腦袋說:“他是秦王府派來的,說一定要盯著我們離開京城,直到我們到江南才許離開。我不想他們知道我們最後落腳的地方,才使點錢早早打發他走,反正我們這也算是離開京城了。”
我暗自低下了頭,他就這麼不放心我嗎?
等我走進客棧抬頭便見到了兩個老熟人——書媛和媚兒。她們兩個近一個月在京城沒有出現,我以為她們兩個早就放棄了,沒想到這鍥而不舍的勇氣倒是挺可嘉的。沒等我走到她們身邊,媚兒便扭著腰身一搖一擺的走過來:“聽說你已經被秦王休了,皇上還下令讓你這輩子都不許回京城,現在你也是無權無勢,占著這麼多男人幹什麼,不如讓他們離開,免得等到以後你幫不了他們對你有所怨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