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愛你,希望你也可以愛我。(1 / 2)

今天是除夕夜,聶雪一大早就出門買了很多食材,還有一瓶紅酒。她的銀行卡今天終於沒空陪她了。

今早崒出門時,她還穿著睡衣,睡眼朦朧地倚在門邊,“好好賺錢哦。”

然後,趿拉著拖鞋,吸吸鼻子,鑽進房間繼續睡覺了。

聶雪昨晚在網上看了好多食譜,難得過節,她的刷卡機一直那麼乖還做了保姆,她今天一定要好好犒勞下他。

在街上很多人都穿著紅色的衣服,有些店鋪還掛了大紅燈籠,貼了窗花,她沒想到在外國過春節還那麼有氣氛。

提著兩大袋食材和一些布置房子的小物件,聶雪走到一半就累了,在路邊的椅子上坐下,拿出一瓶剛買的熱咖啡,捧在手心裏捂著。

“放手!我不愛你!別再糾纏我了。”

一個中國女孩說著台灣腔調的國語,她身後站著一個皺著眉異常苦惱的男生,兩人大約20歲左右。

“我不是糾纏你,我隻是擔心你。你為了一個傷害過你的人離家出走值得嗎?”

“值不值得我說了算,拜托你不要再跟著我了!”

那男生沒有回話,隻是依舊跟在那女生身後,深情地注視著她的背影。

女生往前走了幾步,轉過身來,怒氣騰騰的,“你怎麼那麼無聊啊!都說不要再跟著我了!你很賤耶。”

男生原本的柔軟深情不見了,此刻眉頭緊皺,麵露不悅,隨後自嘲地笑了。“是啊。嗬嗬......我不賤怎麼會愛上你呢?我不過是愛你,希望你也可以愛我罷了。”

說完,難受地轉過身與那個他愛的女生背對而行。

聶雪捧著已經不再熱乎的咖啡,看著眼前的這對男女吵架、離開,她真是五味雜陳。

她無來由地想起了這段時間那個隻在夢裏出現的惡魔,她不再流淚,隻是驚恐。

以前那個天真的她要的不過是剛剛那個小男生說的“愛你,希望你也可以愛我”,但是他們兩個人似乎做不到。就算昱後來說愛她,但她已無力再去被他愛,也沒有了當初對他的愛了。

他們兩人注定了如此結局吧。

聶雪拉開易拉罐的扣,喝了一小口溫溫的咖啡,感受著黑咖啡的苦澀從舌尖漫過咽喉,直達心髒。

仰頭看著天空上飄落的雪花,突然一個人影從她眼前飄過,原來是剛剛那個男生,他拿著一條棗紅色的圍巾,一把傘往剛剛那個女生離開的方向跑去。

聶雪笑了,原來那個男生不是她的惡魔,是崒。是那個不管發生什麼事,隻要她需要他就會出現的騎士。

原來這世上還有人那麼愛她,不需要她的回報,一直那麼愛著她。

那麼她的騎士是不是也像那個男生一樣“愛你希望你也可以愛我”呢?如果崒也是這麼想的,她又是否給得起對他的愛呢?

聶雪笑著搖搖頭,“不想那麼多了,讓我當逃兵好了。”於是,提著東西,踏著薄薄的雪地,一步一步印上她的鞋印。

晚上8點,崒還沒回來。聶雪打他電話又不通,屋子打掃得很幹淨,經過一番裝飾,屋子裏都是紅彤彤的,桌上的飯菜也涼了。

聶雪捂著手機,一遍一遍地撥著號,倚在門邊等待著。她開始自責,早上不應該太貪睡,也沒問問崒去哪裏去幹嘛。在埃德蒙頓,她一個人都不認識,怎麼找崒啊?越想越是擔心。

她不想等了,她要出去找他。

關上門,上樓拿了外套,穿好靴子。剛下樓就有人按門鈴。

她“噌噌噌”地下了樓,急急忙忙開了門,還沒抬頭看清眼前的人,就被緊緊抱住。

“小雪!多少年了?我們到底有多少年沒見麵了?我還以為這輩子都沒機會見到你了呢。嗚嗚......”

聶雪在某人緊緊的懷抱裏把呼吸掙紮回來,剛露出眼睛,就看到她眼前微笑看著她們倆的崒。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氣,他回來了。

抱著她的人枕在她的肩上低聲哭泣著,她知道是誰,是那個在五年前被她趕走,驅逐出她危險生命裏的石瓊。

聶雪眼睛依舊是看著眼前的崒,微笑著,手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拍著瓊的背,安撫著。

還在下雪,她們倆又堵在門口哭泣敘舊,崒隻能在門外站著。雪花飄灑在他的發上,他的肩膀,他的眼睫毛處,他依舊筆挺地站著,微笑且滿足地看著眼前的人兒。

那風雪似乎越下越大了,刺骨的風撲到聶雪的臉上,她忍不住輕顫了一下。

那微小的顫動全都被崒收進眼底了。他咳了幾聲,“石小姐,還是進去聊吧。”

瓊反應過來,“對哦。進去進去。”然後推搡著聶雪進屋,轉過頭微笑地看著崒,點點頭表示感激。

從聶雪救出來那天起,他知道聶雪的傷不是一兩天能痊愈的,而且他是男生,聶雪在他麵前也隻會佯裝快樂。他就開始著手找人尋找聶雪大學時的好友,石瓊。

他在國內沒找著,費了些時日才查到石瓊被公司分派到比利時的布魯塞爾工作。他前幾日就跟石瓊說明了情況,今天出門就是去接她的,順便為聶雪準備了新年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