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孤狼嘯月一聲曆嘯,從階上撲下,兩手自袖中一分,寒光閃動。
母狼這一針紮下,心中仍未能排解那"止""殺"二字,回想自己一生,殺人無數,何曾想過一個"止"字?若是早些"止"了,今日又何有此"殺"?今日死了,是不是也可算"止"?可是這"止",竟還是由"殺"而來。
想到今天孤狼嘯月行事,大敵當前,卻先暗算白狼兄弟,不僅沒"止",反而變本加厲的"殺";坑了白狼,自損臂膀,花衣人更肆無忌憚的"殺",青狼寨今日隻怕就"止"在此處......
恍惚之中,覺得手上一震,接著身子飛起,背上一涼,突然間就明白了什麼。
孤狼嘯月從階上撲下,兩隻手臂上一聲輕響,鋼爪彈出,在身前一錯,反手斜劃。猛見花衣人一矮身,大劍往身後一背,接著手扳劍柄,呼的將身後正在暗算的母狼撬了過來。母狼趴在大劍寬闊的劍身上,從花衣人肩上飛過,正迎上鋼爪,嘩的一聲,血雨飛撒,後心洞穿,摔下地來。
孤狼嘯月心中憤怒,眼睛向下一掃,再看前邊,忽見自己眉心上有一物直延伸到花衣人手裏,大叫一聲踉蹌後退,用手一抹,點點鮮血灑落,兩眼圓睜,喃喃道:"不是劈......"
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花衣人將最後十名嘍囉一一殺死,一把火點著了山寨。前寨寨門外,剛被劫來的三十名女子,眾寨主的夫人幼子,惶恐的望著他。
他將大劍插回背後,轉身往山下走去,一名女子叫道:"英雄你就這樣走了麼?卻讓我們這些弱女子怎麼辦?"
他不回頭,也不應聲,一步步離去。走得雖然不快,山火雖然明亮,但他卻很快消失在黑暗之中。
以前,很多人批評這一篇沒情節。我就寫了個回帖,也可以看作是我寫此文的目的吧。不過,鳳歌所說的發展太快這一點我是沒法辯解啦--隻能說,正在努力克服......
下邊是以前的回帖:
首先,這個故事是不能用一般的評判標準來看的。它沒有什麼精彩的情節,也沒有什麼出人意料的結局,確實,這篇文章是一直在殺,從頭殺到尾。它也沒什麼主人公,花衣人是不能算的,一個沒說話,沒心理的人,他很重要,但是我刻意把他給符號化了;孤狼嘯月也不是,他充其量是一個連接故事的重要螺絲釘。它也沒有什麼俠義精神,俠,不是這麼殺人的。
不錯,這是這麼樣的一個故事,敘事傳統,故事簡單,人物模糊,思想反動,可是我自己很喜歡。
因為它夠簡單。
自古龍高舉人性大旗以來,我們對武俠的創作,越來越往人性矛盾這一邊走。自溫瑞安以降,善良的大魔頭,虛偽的大俠客,熱血殺手,世故俠少越來越多,好人沒好報的淒慘結局大行其道。
我不喜歡。
朱近墨的《焦點荒談》,小椴的《青絲井的傳說》,江南的《春風柳上原》,莫不是好人遭難,惡人得勢的味道,深刻了,震撼了,可是我覺得也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