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三章(1 / 2)

"不行?"

莫如雪苦笑著:"報仇?報不了仇的......這個人,心狠手辣詭計多端,更兼武藝高強,我從以前就不是他的對手。而他身邊的人,遍體的殺氣,胸配紅花。如果我沒有猜錯,他便是新近崛起於江湖的紅花殺手黑殺。所謂'紅花黑殺,生死由他'。以他二人之力,我倆萬萬不是敵手。"

"不試一試怎麼知道?"

莫如雪煩躁起來:"試?拿什麼試?一個不小心,連命都丟了!"

三娘子一愣,凝視自己的丈夫:"你害怕了?"

莫如雪沉聲道:"我是不願意冒這種沒有必要的危險。"

"沒必要的危險?"三娘子皺起眉頭,"三哥,你什麼時候也學會了算計得失了?你若是說你放不下兄弟情誼,我不怪你。可是你若是說,你怕打不過他,我可就要笑話你了。你還是不是一個男人?"

莫如雪"咕"的一笑,恬顏道:"我不是男人?我不是男人,你怎麼可能有了肚子!

三娘子一愣,即使在黑暗裏也氣得滿臉通紅:"三哥--這是你應該說的話麼!"

莫如雪一言出口,馬上也已後悔:"我......對不起,娘子,我......我開玩笑的......可是,明知道不是對手還要去以死相拚,這麼做,是不是太傻了?"

三娘子一愣,幾乎不能相信,這樣勢利的話是出自自己的丈夫的:"傻?三哥,五年前你們三個兄弟乘船南下,決戰長江鐵心幫的時候,你們有必勝的把握麼?四年前,你為了救一個勿闖禁地的老人,與雁蕩山空明子絕壁論劍。你有必勝的把握麼?三年前,你為了成全一對苦命鴛鴦,獨闖少林寺,掌驚木人巷,強將那不該出家的孩子,帶出了佛門。那時候麵對少林十八羅漢,你有必勝的把握麼?"

她越說越快,莫如雪卻隻是聽著,聳著肩膀,用一種固執的姿態,對抗著妻子的指責,等到她說得無話可說了,才冷笑著總結:"那些過去的事情我不願意再想起來。那時候我太年輕,太好勝,現在,我不會這樣做了。"

雖然沒有打雷,但那一句話,卻像一聲霹靂就在三娘子的耳邊炸響,整個世界似乎都被那一記雷擊打得粉碎了。

她本出生在江南。家中世代為官,迎來送往奴顏婢膝的人從小就見得多。她曾親眼看到有人為了討好她的哥哥,自來做媒,想讓他的女兒做哥哥的小妾;也曾親眼看到她自己的父親為了討好上峰,連著幾天徹夜不眠的想一份壽禮。兩麵三刀,媚上欺下,左右逢源,口蜜腹劍,她看到他們的時候,心裏每每充滿了絕望,男人,本不應該是這的啊......

"三哥......"三娘子聽見自己虛弱的說,"你老了......"

莫如雪噎了一下:"可......可誰能不老呢?"

不是!不是這樣,三哥!三娘子在自己的心裏哭著叫,我一直以為你們是不會不會老的。就在她對整個世界都絕望的時候,她聽說了他們的事跡,扶濟堂的傳說。她才知道在現在這個越來越沒有誌氣的江湖裏,還是有真正的大英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