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說,每個孩子出生的時候,身上都會有一塊淤青,那是送子娘娘一腳踹出來的印記。我出生的時候,身上一塊胎記都沒有,所以我是偷跑出來的。
媽媽說,我的命心閉的很早,差不多出生半個月的時候,她摸我的頭,就沒有發現命心了。
媽媽還說,我出生的那天,剛好是他們發工資的日子,所以我一定是選好了時間偷跑出來的,然後就可以花他們的錢了。
小的時候,我經常去看媽媽判案子,我覺得她很凶很嚴肅,總有人哭天搶地,但媽媽從來都不會為之動容,隻是麵無表情的宣讀完判決就離開了。
媽媽不會做菜,隻是每天把飯煮好,等爸爸回來做菜。有時候爸爸碰到加班或者值班的時候,媽媽就會帶著我下館子。在那個時候,下館子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了。
爸爸,是一位醫生,心腦血管方麵的專家。不知道是不是對著這麼嚴謹的學術久了,爸爸就是不苟言笑,很古板。但是,小時候的我,很粘爸爸。有句話叫做,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我也相信如此。爸爸,從沒有打過我,罵都很少,就算闖禍了,老爸就去給我善後,然後刮刮我的鼻子說,下次不準這麼淘氣。媽媽打我罵我的時候,他都來護著。以至於他們倆經常因為打我罵我的事情吵架。
小時候和幾個女生,跑到池塘裏摘荷花和蓮蓬。還回家告訴媽媽,把蓮蓬剝了就是蓮子,不用買了。老媽對我吼著:“你知不知道池塘裏有水蛇?”我無辜的搖搖頭。
老爸每天送我去上學之前,都要幫我收拾好家當,有小沙包,皮筋,毽子,彈珠等等。老爸說我根本不是去上學的。
上初中時期的我,是絕對的特立獨行。剪了一個男生的平頭,穿上男生的衣服。在學校裏晃,於是我收到了很多女生寫的情書。媽媽拿我沒辦法,就說,你再剪短頭發,我點把火,把你頭發燒了。我的成績總是在班上前十名,所以老師對我也特別的寬容。
高中那時候的我,就像一個瘋丫頭。帶頭不穿校服,和一群同學走到校門口,被看門狗攔住。然後被記名字,再大搖大擺的去上課。
班主任說,遲到一天,就罰倒一星期的垃圾。於是,我倒了一學期的垃圾,連下個學期的都排上了。我不覺得丟人,盡管從我家到學校隻要3分鍾,我還是每天遲到。
所以被批評這樣的事兒我都見多了,隻要不罰錢,隨便你怎麼著。散會後,辦公室主任過來叫我,我悻悻的跟在她後麵,做足了心裏準備。但是她把我帶進了董事長辦公室。
這下我是真的有些緊張了,我忐忑不安的在班前椅上坐下。低著頭不敢看董事長,他曆來嚴肅,從未有人見過他笑。
“你叫林驀然?”
我抬起頭,看他竟然非常和藹,我呆呆的點點頭。他卻微笑著點了一下頭,然後說了很多話。
這些話,我卻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我滿腦子都想的是,這下完了,要重新去找工作了,他從來不笑的,這次居然笑了,肯定是我完了。
“你的意見呢?”
“林驀然。”
我忽然如夢中驚醒,董事長剛才問的什麼?我隻好支支吾吾的回答:“我、、、我、、、、我也不知道。”
我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董事長依然和藹的一笑,說:“什麼叫不知道呢?這次的機會非常的難得。我之前觀察過你,覺得你很有想法,有自己的思維,我覺得你的潛力非常大,所以這次公司培訓的名額,我覺得讓你去。”
培訓?去哪兒培訓?糟糕了,我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
“謝謝董事長厚愛,隻是我真的可以嗎?”既然不知道說的是什麼,隻有顧左右而言他。
“我一向對我的眼光有信心。你去小林那兒辦相關的準備手續吧。”說罷,他手一揚,我就出了他的辦公室。
這個算不算得上是意外的驚喜呢?我慢慢走回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