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處是歸路?11(1 / 1)

或許從赤島回來之後,我和卓南風之間就始終隔著很多情愫,隔著一些人,而這些情愫和人,就成了一片汪洋,把我們隔在了兩岸。從那以後,我們始終都是小心翼翼,變得尷尬而不自然了。

回到酒店,我和他站在房間的門口,我遲疑著沒有打開門,而後,轉過身,問他:“你…你今天預定了房間嗎?”他稍微遲疑,然後點點頭,說:“就在旁邊,隔一間房間。”

我沉默的點點頭,然後刷卡,開門。我把卡插在門邊的卡槽,房間裏的燈都亮了起來,我站在門邊,看著卓南風,不知如何是好。卓南風也是看著我,片刻之後,他有些不知所措的說:“你早點休息。”

我依舊是點點頭,他站在原地,一會兒時間,他有些尷尬的說:“那…那我先回去了,你…你如果…有什麼事兒,就叫我。”

我小聲的回答他,說:“好。”他仍舊站在沒有走,我急忙進了房間,關上了門。我無力的靠在牆上,一時之間,像是被掏空了一般,空落落的不可言語。一會兒功夫,聽見門外有腳步聲,漸漸遠去,才知道卓南風已經走了。忽然就癱軟的順著牆壁坐在地上。

這到底是怎樣的愛恨糾葛,而如今的決定仿佛已經容不得我們再去思考是否正確,就像當初的分別也是不容我們決定一樣。這或許就是所謂的命運,輪回中,自有定數。

我雙手環抱著膝蓋,靠著牆坐在門邊,想著他。不過幾步的距離,對我們來說卻太遙遠了。整個房間都是一片寂靜,寂靜的隻聽得到自己的心跳,過去的多少個夜晚,我也曾這樣數著自己的心跳直到天明,在天邊剛泛著魚肚白時,我能夠暫時忘記昨夜不眠不休的思念,收藏起來,在下一個夜晚來臨的時候,默默細數。

電話鈴聲霎時間劃破整個房間的寂靜,我起身卻發覺腿有些麻了,隻好一瘸一拐的走到床邊,接起電話,裏麵卻一片沉寂。我握著話筒,靜靜的聽著裏麵的呼吸聲,深深淺淺,終於,他說:“驀然…”我輕輕的應了一聲之後,又是一片沉寂。或許他正組織著語言,而我也是努力的尋找著話題。

“驀然…我…”

我能聽見卓南風在話筒裏重重的歎息聲,也許,他要掙紮的實在太多了。

“別說了,我都明白。”

“可…可我…驀然,如果我這一生,從未遇見過你,該是多好!”

我沉默半晌,眼淚滴在地毯上,瞬間沒了痕跡,“你後悔了嗎?”忽覺聲音有些嘶啞,努力的清了清嗓子。

“沒有,如果從未遇見,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知道相思幾許?牽掛何如?愛情的滋味。”

是嗎?他早已經曆滄桑,早已閱曆已深,卻從不知愛情滋味。雖不知道他所說是真是假,心中卻也異常淒涼的溫暖,忍不住在臉上掛著些許苦澀的笑容。若我現在有一麵鏡子,我一定能看到自己有多勉強,若有一種透視的儀器,我一定能知道自己的心境有多蒼涼。

曾經這裏繁花似錦,如今早已荒草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