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處是歸路?22(1 / 1)

我又明白自己的心嗎?太多的不安,太多的害怕,讓我把心層層的包裹起來。想著和卓南風的曾經,我不隻一次怨怪著蒼天,怨怪著命運,為何對我們如此不公。也曾怨怪卓南風,為什麼當初沒有勇敢一些,沒有讓我真切的明白他的意思。可現在想來,他的心意早已顯而易見,隻是我封閉了自己的心罷了。

而如今,就算是我明白了自己的心,卻也情理不容了。我不禁看著月光,想著兩年的時光,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我又有什麼把握可以陪他走過?

不知不覺,我和媽媽走回了樓下,我問媽媽:“媽媽,這些年你都沒有和爸爸發生過什麼爭執嗎?”

媽媽一笑,說:“夫妻間哪有不拌嘴的。”

我不解的看著媽媽,問:“那你們都沒有想過分開嗎?”

媽媽愣了一下,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我,一瞬間卻又恢複了常態,寧靜的對我說:“驀然,我和你爸爸剛結婚的時間段,靠的是愛情在支撐。當愛情漸漸的被生活所取代,我們之間的爭執自然的變多,我會嫌你爸爸呆板,會嫌他囉嗦等等,很多在戀愛的時候,我認為是優點的一麵,那時候就變成了缺點。那個階段,我們之間唯一的紐係,就是你,也是因為你的關係,才能夠支撐著我們走過那些日子。”

如今已度過大半人生的他們,或許早已經把男女關係看的通透。愛情對他們來說,是夢想,是回憶,是生活中的一部分。而這個年齡的我們看來,愛情是信仰,是奢侈,生活隻是其中的一部分。

晚上,我早早的睡了,當挨著床的那一刻,隻覺得累,卻又很輕鬆。因為在今天的這個深夜裏,我終於可以不再需要任何掩飾,麵對最真實的自己。我不再惶恐,不再懼怕,沒有沉重和不安。

佛說,人生最大的困惑是割舍。既然已能割舍,就再沒有困惑,有的或許是無限期的暗殤。

我關上手機,閉上眼睛,沉沉的睡去,隻是睡夢中仿佛已過千年。

第二天清晨,看著路麵濕漉漉的痕跡,才知道昨夜下過雨。早餐後,我到了車站,買了明天去山城的車票。回家的時候,路過一家禮服定製店,我站在外麵,看著玻璃櫥窗裏潔白的婚紗出了神,片刻之後,影樓的工作人員出來,問我是需要禮服還是婚紗,我尷尬的看了看他,再看了看那件婚紗,逃一般的走掉了。

從前,我和何言路過這家店的時候,他總是說以後我們結婚,就一定在這兒定做婚紗。大約一年前的一天,何言拿了一張圖給我看。上麵是鉛筆勾勒的草圖,斜肩的婚紗,漂亮的裙擺,何處用紗,何處盤花,何處串珠,何處刺繡,都畫的清清楚楚。他說,他用了半年的時間設計這件婚紗,隻為了我們結婚那日,我可以穿上。

於是他拉著我到了這家店前,那時櫥窗裏的婚紗正是他設計的這件。老板說,因為婚紗別致而漂亮,特地放在櫥窗展示,但是絕對不會為其他客人定做這個款式。

那時候,我還蔑視的對何言說:“老板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你相信他真的不會做給別人嗎?”

何言微微一笑,說:“這件婚紗本也就是為了表達愛意,若是其他人也穿上,受到祝福,不是也很好嗎?”

隻是我沒想到,時隔這麼久,婚紗還是在那兒,可我卻再也不能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