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處是歸路?25(1 / 1)

我想他們就應該是卓南風的父親和母親吧。經過柳江的介紹,兩人看我的眼光,更加的淩厲,卓南風的媽媽站起身,緩緩的走到我跟前,看著我,嚴肅的說:“你就是林驀然?”

她的聲音看似輕緩,卻透著不可違抗的嚴厲,我心裏忽然覺得有些忐忑,於是,低著頭,回答說:“是。”

她淡淡的說:“你可知道南風是因為去找你才受了傷?”

我驚訝的抬起頭,看著她,碰觸到她的眼神中,全是冰冷,冷不防我又垂下了頭。心中雖盡是驚訝和疑惑,卻也不敢多問。

“你們年輕人之間的事情,是真情也好,玩玩也罷,我都可以不管。可是卻由不得你由著自己的性子胡來,若是南風此次有任何閃失,我絕不饒你。”

我心裏一陣一陣的發冷,倒吸了幾口冷氣之後,默默的走到一旁的椅子邊坐下,等待著消息。

卓南風的父親在走廊上來回的踱步,他的拐杖在本就寂靜的夜晚發出清脆的響聲,一聲一聲,像是敲在我的心上。這個夜晚無比的漫長,每一分每一秒鍾,都讓我過的心驚膽跳。終於手術室的紅燈熄滅了,卓南風的父親趕緊走到門口,卓南風的母親也趕緊起身,攙著他父親,我剛一起身,準備前去,卻皺著眉頭,定在了原地。

手術室的門緩緩的打開,我們都注視著,醫生走出來,對卓南風的父親說:“將軍,南風沒有大礙,觀察一晚,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了。”卓南風的父親,鬆了一口氣,輕輕的拍了拍醫生的肩膀,說:“小李,謝謝你,順便代我向您父親問好。”醫生躬了躬身子,畢恭畢敬的對卓南風的父親說:“將軍,家父最近正念叨著,要來看看您呢。說是,算起來已經很多年沒見了,時常跟我們講起,當年還是您副官時候的事情……”

我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下來了。醫生還跟卓南風的父親聊著家常,卻都也是些客套話,我愣愣的站在一旁,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手術室,卓南風的母親走了過來,我忽然又是一陣緊張,垂下了頭,她在我麵前默立半晌,說:“你先回去吧。”

我雖有些緊張,有些想走,掙紮一番後,卻鼓起勇氣對她說:“請您讓我看看卓南風吧。”

我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看著他的母親,她嚴肅的凝視了我一會兒,然後轉身回到了卓將軍的身邊。醫生已經離開,幾個護士推著病床慢慢的出來了,我湊近了身子,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卓南風,臉上蒼白的沒有血色,頭上被層層紗布包裹著。我不停的想,他到底是哪裏受了傷?看著看著,眼淚就滑了下來,滴在了他的臉上。我跟著護士走到了重症監護室門口,卓夫人攙著年邁的卓將軍隔著玻璃,看著自己的兒子。我連走進去的勇氣都沒有,隻得把著門框,看著護士們忙碌的在他身邊轉來轉去,我的手指緊緊的摳著門框,渾然不覺得疼痛。

一會兒時間,護士走出來,對卓將軍說:“請你們先回去吧。今天晚上他應該不會醒來,你們明天來看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