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處是歸路?29(1 / 1)

相比之前,我的情緒平複了不少,就算卓夫人再怎麼誤解,我卻也不像之前一樣激動,隻是淡淡的對她說:“卓夫人,我沒有。我和卓南風,的確是個錯誤。而這個孩子,卻是個意外。”

我努力的咽了咽喉,接著說:“我本不想留下這個孩子,隻是,隻是南風……”忽然,腦海裏閃過的都是在赤島時候的卓南風,三亞時候的卓南風,綿綿細雨中的卓南風,躺在病床上的卓南風,心中一片淒涼,輕聲的說:“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卓夫人沉默著,看著窗外,片刻之後,她轉回身,拿起手包,出了門。出門前,她忽然停住了腳步,對我說:“醫生說,有些動了胎氣,自己好生愛惜。”

我在床上又呆坐了約莫一個小時,然後收拾了一下,起身朝卓南風的病房走去。我輕輕的扭動了門把,卓南風安詳的睡著了,我輕輕的走進去,在他病床邊的椅子上坐下,靜靜的看著他。看著累了,我就趴在他床邊,緊挨著他的手臂,心裏莫名的無助和難過。而後,竟也睡著了。

忽覺得臉上一陣癢,睜開眼睛,卻看著卓南風的手停在半空中。他看見我醒了,微微的笑著,我也微笑著看著他,這一刻,卻幸福著。

我伸出手,拉過他的手,放在我的臉龐上,用手貼著他的手。我輕聲的對他說:“你是想這樣嗎?”

他眼裏都帶著笑意,輕輕的捏了兩下我的手,又要把手從我手中掙出來。我看了看他,拿下了他的氧氣罩,他微微啟動嘴唇,我靠近了他,他說:“我把你吵醒了,是嗎?”

我笑著搖搖頭,對他說:“是我想見你了,就醒了。”

他依然微笑著看著我,忽覺得他此刻的笑容那麼的幹淨和純真。片刻之後,他輕輕的說:“我好怕,找不到你。”

我笑著笑著,眼淚就掉了下來,卻依舊微笑著,對他說:“我不是在這兒嗎?”

他閉了閉眼睛,又睜開,我也微微的對他點點頭。他說:“別再離開我。”

他用手指朝我的方向,指了指,我不明白他的意思,茫然的看著他。他有些吃力的說著:“孩子。”

我勉強的掛著一個笑容,對他說:“都很好。你別擔心。”

他卻似乎很累,又沉沉的閉上了眼睛。我依舊握著他的手,怔怔的坐著,從天明坐到天黑。晚上的時間,卓將軍派人來送過飯,雖隻是幾樣小菜,卻是豐富至極。而且還有專門為我做的,當家嫂遞給我的時候,我愣了一下,隨後還是接過了湯碗,抿了幾口,就放下了。

晚上的時間,醫院不讓留宿,我隻得回了家。回到家中的時候,爸爸媽媽都在沙發上坐著,麵色凝重。我有些忐忑的裝作若無其事,剛在沙發上坐下後,媽媽就問:“驀然,你認識一個卓南風的人嗎?”

心裏不禁咯噔一下,沉吟了片刻,說:“認識啊。”

媽媽說:“他昨晚來家裏,說是找你。”

我忽然燦爛的一笑,對媽媽爸爸說:“他是我的一個客戶,我幫他辦理手續的時候,他的資料落在我這裏了,我估計是他心裏著急,怕我把他的資料拿去作假了,所以就來要了。”

媽媽和爸爸雖是疑惑,可臉上的表情卻也緩和了不少,爸爸又問,“他怎麼知道我們家的?”

我裝作滿不在乎似的,說:“還不就是公司那個負責人,生怕擔責任,就把我的住址給他了,今天那個負責人還給我打電話,問我還給人家沒有呢。”

爸爸聽後,一臉不悅的說:“這是什麼公司,對員工一點兒都不信任。你趕緊把資料給別人,讓別人幫他辦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