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覺得有些好笑,卻也愉悅,我故作疑惑的問:“是不是哦?該不會是家嫂熬的,你拿來冒充的吧?”
卓南風一怔,隨後著急的說:“這真是我熬的,你還不相信啊?”我嘴角帶著一絲笑容的看著他,他更加著急的解釋著:“真的,真的是我熬的,我是先把米淘好,就這米,我都還放了糯米和陰米,然後……”
看著他這個模樣,我不由得捂著嘴笑了起來。卓南風發現被我捉弄之後,斜著眼,沉默著盯著我。我收了笑意,對他說:“好,好,好,是你親手做的。”說完,我做出要吃的樣子,他仍然不動,我輕輕推了他一下,他才把勺子遞了過來。粥的味道雖比不上從前吃過的,可我卻覺得特別鮮香。
喝過粥後,卓南風忽然變得沉靜,可卻不像是為剛才的事情在慪氣,我不解的問他:“南風,怎麼不說話了?”
卓南風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說:“驀然,可以陪我坐一會兒嗎?”
我忽然一怔,我們現在不就坐著的嗎?卓南風斜過身子,靠在了床頭上,攬住我的肩,我順勢靠在他肩上。片刻之後,我說:“南風,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嗎?”
卓南風沉默半晌,緩緩的說:“蘇雅答應了。”
我一時之間,覺得有些不可置信,本已做好兩年的準備,而如今她卻答應了。這個始終是我始料未及的,我曾親眼目睹她對他的愛,可她竟放手了。這些日子,這個事情始終是我的心病,從前隻覺得沉重,而今已經解決,我卻也未覺得輕鬆,反而多著一分愧疚。
不知道卓南風是不是也和我一樣,因為愧疚,而內心備受煎熬,還是,還是他真的付出了很多很多才換來了我們彼此的相守?
不一會兒時間,我聽見卓南風均勻的呼吸聲,我輕喚了一聲:“南風。”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我才知道卓南風睡著了。我默默的坐著,心中萬般思緒,想要梳理,卻不知何處是尾,何處才是頭。
卓南風忽然發出呢喃的夢囈,我輕輕的撫著他的手,夢囈忽然清晰,我心如遭一記重錘,他輕聲的呢喃著:“蘇…雅…”
他的聲音逐漸微弱,可在我的耳邊卻越來越清晰,我心中不停的抽搐著。我漸漸的握緊了拳頭,眼裏含著淚,卓南風忽然驚醒,他凝視著我,半晌回過神,鬆了一口氣,說:“驀然,你怎麼了?”
我沉默不語,眼神淒厲,他見我的樣子不對,緩緩的拉過我的手,他有些疑惑的看著我,慢慢的將我握拳的手理開,他忽然皺著眉頭,低頭看著我的手,問:“怎麼指甲把手心都掐出血了?”
而後他起身,在櫃子裏找著醫藥箱,我此刻全身僵硬,隻覺得心痛難忍。他一麵給我的手上著藥,一麵說著:“你就是有心要折磨自己,也沒必要非要掐出血才滿意。”
他上完藥後,盯著我看了半晌,說:“你到底要怎麼折騰自己,折騰孩子,你才滿意?你到底把你自己當什麼?”
我臉上泛出一絲冷笑,腦中不停的回旋著他的話,我到底把我自己當什麼?或許,應該是,你把我當什麼?是不是,隻是一個生孩子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