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來,我每日都躺在病床上,怔怔的看著窗外的天空,現在的我剩下的不過就是一副軀殼而已,若是誰喜歡,拿去便是。卓南風每日除了換洗的時候,其他時間都留在病房中,隻是我們再無言以對了。
自從那晚以後,我再也沒有對卓南風說過一句話,卓南風偶爾看見我精神好的時候,還會說說話,見我並不搭理,也不再說話了。他除了上網處理公事,打打電話之後,也就靜靜的坐著。隻是最近他的電話都很多,有時他會在病房裏接,但大多時候都是在走廊上去聽的,我隱約中感覺到公司像是出現危機了。不過,現在這一切都與我無關。
前些天醫生就說我可以下床走動了,但是胸口仍然痛著,所以沒有其他檢查的時候,我都是躺在病床上,隻是每日這樣吃睡,仍然一天一天的瘦了下去,有時候在洗手間照了照鏡子,連我自己都覺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大半個月過去了,再過些日子就該出院了,出了院,我又該回到我的牢籠去了,我站在窗前,不禁笑了笑自己。卓南風這些日子來的要少些了,但是每天仍然是要來呆上大半天,對著他的時間變少了,連我都覺得要輕鬆的多了。
忽聽見開門的聲音,想必是他來了,我就沒有轉過身去。聽著他的腳步聲離我越來越近,我心中全是厭惡的感覺。
“驀然,你還好嗎?”
我詫異的轉過身去,隻見葉雲軒站在我麵前,他依舊是那麼氣宇軒昂,一身黑色的西服,白色的襯衫,解開了兩顆扣子,他怎麼穿都是有韻味的。他看著我,似乎有些悲傷,有些驚訝,他皺著眉頭,問:“你怎麼變成這樣?”
此刻我的內心早已平靜,我對著他微微一笑,說:“我很好。”
他伸出手來,卻在瞬間僵在了空中,他慢慢的收緊了手指,握成了拳,眉宇間盡是憐惜。我並不要誰可憐我,我走到床邊坐下,繼續安靜的看著窗外的天空。葉雲軒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下,半晌後,對我說:“驀然,你願意和我走嗎?”
我側過頭,看著他,走,我也想,可是我沒得選擇。以卓南風的勢力,我相信他說得出做得到,而且葉雲軒阻止不了他。我沒有回答他的話,葉雲軒似乎很是悲傷的問我:“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是不願意離開他?”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對他說:“沒有。”葉雲軒不解的問:“那是為什麼?”這其中的曲折離奇,我又怎麼能告訴他呢?再說,告訴他又有什麼用呢,不過是徒增的他的悲傷罷了。
葉雲軒見我不答話,有些提高了聲線,對我說:“你已經知道他和蘇雅,你現在連孩子都沒有了,你還要繼續在他身邊嗎?他到底給你下了什麼蠱?”
我詫異的看著他,問:“你怎麼知道他和蘇雅?”葉雲軒沒有回答我,別過臉去,略微沉吟,我試探的問著:“那些照片,是你寄給我的?”
葉雲軒轉過頭,看著我,堅定的說:“不是。”
我笑了一下,說:“為什麼你們男人都是敢做不敢認?”
葉雲軒也不屑的笑了一下,說:“隨便你怎麼想好了。”我不假思索的問:“那你今天是來看我有多落魄的嗎?是專程來奚落我一番的嗎?”
葉雲軒怔怔的看著我,片刻之後,對我說:“我今天是來給你答案的。”我疑惑的看著他,他站起來,走到窗邊,說:“你願不願意和我聯手,一起對付卓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