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是而昨非19(1 / 1)

我呆坐在床邊,盯著離我不遠的櫃子,出了神,不知過了多久,我才起身拉開床頭櫃的抽屜,從裏麵拿出藥瓶,倒了兩粒白色的藥丸,吞了下去。忘記從多久開始,我隻有依靠安眠藥才能入睡了,我怎麼還能夠原諒他?

醒來時,撲鼻而來一片花香味兒,我轉身一看,陽台上滿是一株株盆栽的海棠花,太陽光灑在這些花兒上,像是一片小花海。我想這應該也是卓南風昨天晚上的傑作吧,隻是他都還沒能來得及給我看。

我起身走到了陽台上,蹲下身,仔細的欣賞著這些沐浴在陽光下的,花苞上還附著一滴滴的水珠。眼前的畫麵,竟是卓南風昨天怎樣買回了這些花,又有可能是他親手栽種的,再一盆盆的放在了陽台上……隻是,怎麼會這麼恰到好處,他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這些海棠的片片粉紅色,似是一抹殘血,浸染在白色花瓣上,逐漸暈開,最後成了整片的斷腸花。

若是一定要應情應景,他不如栽上滿陽台的風信子,至少可以代表著我的重生。

街口的露天咖啡館,時常都是人滿,春秋兩季的客人更加的多,尤其是在這難得一見陽光的秋季。我抬頭看了看太陽,陽光照射的我睜不開眼睛,於是用手遮擋著額頭,看過去,卻是覺得五光十色。

我從包包裏拿出了太陽鏡戴上,移了移座位,背對著太陽,不過片刻,隻覺得背上暖洋洋的,是久違的溫暖。曬了一會兒太陽,卻也覺得閑暇無聊,於是給葉雲軒發了一條短信,內容隻有三個字:已辦妥。

沒有一分鍾,葉雲軒立刻回複了信息:什麼時間可以入學?

我回道:明天,報的快班,一天三節,一星期四天,一個月後,就成了。

信息發出後,約莫等了一刻鍾,也沒有得到葉雲軒的回複,於是我收起了鑰匙扣。一直呆坐到太陽西斜,才慢慢悠悠的往回走。走到樓下,我停住了腳步,抬頭看了看這四方的天空,再鼓不起勇氣邁出腳步了。

晚間,我拿著一本書,坐在搖椅上,看著玻璃屋頂外發呆。忽然聽見門響聲,轉頭一看,卓南風正躡手躡腳的進來了,看見我並沒有睡著,他這才走了進來,他看了看四周,在床邊坐下。他抬頭看了看屋頂,輕描淡寫的說:“你今天讓柳江帶些特產?”

我側過頭,淡淡的說:“是,沒幾個月就過春節了,想著那時候要回家去,總該帶些赤島的特產。”

卓南風微微一笑,說:“是我沒想過來,我已經讓柳江,買了些遼參,你順便一起帶回去吧。”

我衝著他,扯了扯嘴角,似乎沒有笑出來,說了聲:“謝謝。”

我把腳輕輕點了點地,搖椅就搖動了起來,整個屋子隻能聽見椅子輕輕搖動的聲音。從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就算是不說話,仍然會覺得自然,覺得甜蜜,如今,我們是不停的找著話題來說,沉默的時候,更是覺得尷尬。卓南風有些遲疑的說:“你在看書?”

我看著他,心中暗暗的想,若是在從前,我們之間怎麼會有這樣的廢話。我點了點頭,卓南風有些疑惑的問:“什麼時候喜歡看《厚黑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