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為那是我第一次邂逅小孩,結果事後她告訴我已經是第二次了。我是他學長,他卻愛叫我大叔,這讓我很鬱悶。但每次她叫得字正腔圓,我就忍俊不禁,於是由著她叫得開心。
那時放學已經很久了,學校裏的人基本上已經走得清光。因為是值日,所以我耽擱了很久才提著書包懶散悠閑地從學校裏踱步出來。經過學校第三個轉角處的小巷時,一陣爭執的聲音讓我不由地停下了腳步。本來也無事可急,索性看看熱鬧。但我忽然聽到有個倔強纖細的女聲叫出了我的名字。小巷幽暗,我看不清人的麵目,隻知道有幾個男的把一個女的團團圍住。這樣的戲碼倒是常見,隻是那女的為何要無緣提起我的名字。
"你們這群混蛋知不知道蘇離惜是我哥哥。"這句話明顯收到了預期的震懾效果,周圍的幾個人都愣了一下。但他們的智商似乎也不愚,"你說是就是呀?又沒證據。"明顯底氣不足的話語連尾音都變成漣漪狀。
"證據這不是來了麼?"一行人見是我,拔腿就跑。我是怪物麼?怎麼見我就跑?我又開始無聊得鬱悶起來。蘇離惜明明是一個很文雅具有底蘊的名字,偏偏落在了我這樣一個暴戾臭屁的流氓身上。每次我打架,媽媽先就是如是感歎一番,接著直接揮我一拳,"臭小子,你給我繁華似錦地去死吧!"有這樣以暴製暴的母親,我想不以拳頭出名都難。
那群人落慌而逃,狹仄的空間裏就隻剩我和小孩大眼瞪小眼。小孩眉目生得清秀,身材嬌小,著裝也粉紅配著湛藍。如果不說話,倒也是可愛的。偏偏一雙眼倔強到底,直直地望著我愣是半天不說話。加之剛才的行為,這樣的女孩子還是少惹為妙。於是我撇撇嘴,準備轉身離開。
"喂。那位大叔。你不認識我了呀?"一句話差點把我嗆死。大叔?我看上去再怎麼蹉跎也不至於輪上當她大叔吧。我轉過頭再次奇怪地把她盯住。這模樣,似乎是有點熟悉,但我確實想不起來。
我這人在記憶方麵很是遲鈍,經常對不感興趣或不喜歡的人或東西都記不住。所以,到目前為止,我依舊不能記得我老師和我同學的臉和名字。每次別人很熱情地跟我打招呼,我總是一臉茫然地問,你是誰呀?而且對於那些經常來找我複仇的人我也不知道究竟他們是為了什麼,隻知道早解決早完事。所以對於第二次見麵的她能有熟悉的印象已實屬不易了。
小孩見我絲毫沒有記起的反應,臉微微一紅,轉身就走了。這表情倒是滿可愛的,我喜歡。
"喂,你叫什麼名字呀?你已經知道我的名字了,好歹也讓我認識下你呀!"小孩根本不理我,很快身影就溶進了蒼茫暮色中。既然不知道名字,於是我決定叫她小孩兒。誰讓他叫我大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