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如此。或許,我昨天隻是碰巧在你之後坐了這個位子。不過,你也無須太過傷心。不過一個情人。總是要麵對明天的。男人斟酌著措辭安慰,蘇闌珊聽得心裏暗喜。最後一句"那我們還真是有緣"真正揭開了兩人的聊天序幕。
直至日沉月升方才停止,依然意猶未盡。若非對方有事告辭,恐怕是要說個通宵達旦才覺痛快。
離開時,對方先行一步將門拉開,待蘇闌珊走出。這個細節,更叫她嘴角含笑。紳士之風已稀薄,卻讓蘇闌珊遇見,怎會不暗自歡喜心動。而同時,她又感覺到了後方的跟蹤。
蘇闌珊得知那男子的名字,徐時年,供職企業,位至經理。
之後的約會,心照不宣,做稀鬆平常的瑣事,聊天南海北的趣聞,但誰也沒提及,那一道隱秘的底線。就如同比忍性,看誰先投降。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滑過去。就連同事,也感受到了蘇闌珊眼裏閃爍的神采。新一輪的議論竊竊展開。但,誰又真正去在乎?
這時,蘇闌珊對門空置已久的房間搬來了新房客。看著搬家工人們忙進忙出,將一件件家什放進去,蘇闌珊甚至可以想象,那空蕩蕩的房間如何一點點被填充。沙發。床。櫃子。電視。書桌。豐富而飽滿,空起裏浮滿塵埃與陽光,溫暖而馨香。
想到這,蘇闌珊竟有種前去拜訪的衝動,但終究,忍住了。這鋼鐵森林裏,擁有如何正當理由,皆顯得居心叵測。就這樣,打消了念頭。
但奇怪的是,直到搬家工人離去良久,那新房客也未出現。而在接下來的日子裏,裏麵毫無動靜,沉默得如同無人居住一般。而上下班,也未有過照麵。盯著那扇煥然一新的防盜門,蘇闌珊有種錯位的恍然。
這日傍晚,蘇闌珊竟在家樓下碰見徐時年。對方說拜訪一個朋友,正巧在這個小區。於是轉悠過來,看是否能遇見。
蘇闌珊看著沉浸在暮色裏男人的臉,仿佛有著某些急煞車的躲閃。但她並未追究,隻是笑盈盈地說,既然如此有緣,不如請我吃東西吧。於是兩人到離小區不遠的一個火鍋店解決了晚餐。
徐時年照例地忙碌,飯後匆匆道別便離去。蘇闌珊到也不介意,她並非那種定要男人送她回家的矯情女性。在她看來,這種紳士,不是風度,而是一種虛偽。大家都有事要忙,又不順路,何苦去花這冤枉時間。
想到這,蘇闌珊越發欣賞起徐時年來。
折身進入小巷時,那鬼魅般的腳步聲再次響起。即使重疊著自己的步調,蘇闌珊也敏銳地捕捉到。心,再度懸起來。
她加緊腳步朝家走去,直到入屋關門,才敢鬆口氣。這次,那腳步聲竟跟蹤自己進了小區。她甚至可以想象,一個人影沒在黑暗裏在樓下徘徊的場景。目光,緊盯著自己的窗戶。
想到這,蘇闌珊迅速地將所有的窗子關上,窗簾拉上。這樣,才有了些微的安全感。而此時,對門忽然傳來了關門聲。響亮的撞擊,讓蘇闌珊一個激靈。而一個可怕的想法,忽然間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