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秦嶺大山到縣城,騎馬隻需要一個多時辰,但受昨日暴風雪的影響,道路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壞,隨處可以看見積雪卷著山上的泥土傾瀉在大道上,成為了行人們的一個個難題。
下午已近酉時,眾人才趕回縣城的木府。
“父親,我回來了!”剛到木府前門口,木晗飛身下馬,將韁繩交給門口的小廝,大聲的喊道。
木渭此時正在前堂的大廳裏焦急的來回走動,聽到木晗的聲音,臉上一喜急忙向外走去,行到門口,稍稍放緩了腳步邁出了大門。
“回來就好,進府吧。”木渭仔細的看了木晗一眼,又轉過身,領著木晗回到大廳。
木晗在大廳內坐下,便將昨日發生的事情細細地向木渭說了一下。
木渭驚得站起了身倒吸了一口涼氣悔道:“這次叫你回來和秦家競爭縣令也不知道是對還是錯!?否則你也不會遇到這些危險。”
木晗笑了笑道:“這與父親何幹!再說此次的事情雖說差點讓我喪命,但也給我們帶來了很大的主動權。”
木晗看見父親木渭投來詢問的目光,繼續說道:“這次我隻是對外宣稱,在山上遇到朋友一起殲滅了狼群,能殺這麼多野狼的朋友,就夠秦雷大驚失色了,再加上幾個村莊聯名為我唱功的聲援,他如何還能坐的住!我估計近日他就會對我出手,要對付我那就需要派出不少的人手,那時他那個烏龜殼的莊子自然就好辦多了!”
木渭點了點頭繼續問道:“木塗父子倆那邊弄清楚了沒?”
木晗恨恨地說道:“這兩個白眼狼不除!隻怕我們會落到死無葬身之地的地步!我安排手下的兩名親隨假意露了些把柄給木源抓住,昨晚木源上山後就根本沒尋我的打算,反而幸災樂禍地與這兩名親隨說漏了嘴,這倆父子是主動聯絡的秦雷,並達成協議,秦雷得洮縣的縣令,他們要的卻是我們的財產和性命!”
“什麼!”木渭一下子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早就知道這兩父子應該和秦雷攪和在了一起,但以為他們最多隻是被人收買,沒想到從木晗口裏聽到了如此令他不敢相信的話。
過了好久,木渭才全身無力的跌坐在太師椅上,臉色逐漸由紅潤變得慘白,口中輕聲念道:“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木晗望著一臉震驚的父親,想起木塗父子倆好歹也是自己一族的族人,而且受父親的大恩,才有他們現在這富足的生活,萬萬沒想到,升米恩鬥米仇的事情,竟然真實的發生在了自己倆父子的身上,一時也有點難以接受了起來。
夜色降臨,陰沉沉的天空上漆黑一片,厚厚的雲層將星光完全的擋在了外麵,不露一絲一毫,木府裏此時卻是燈火通明,人聲鼎沸,木晗為了酬謝大家昨晚的辛苦,特意開了幾桌宴席犒勞大家。
大廳裏眾人正在推杯換盞,桌上是一片狼藉,人人都在大聲的喧嘩,幾個喝多了的家仆已經抱在了一起躺在地上打著鼾聲直接睡了過去。
木源環看四周站起了身,找了個肚子不舒服的理由,向桌上的其他人告了聲罪,便在眾人的打趣下出了大廳。
後院內,木源假裝著酒意沿著無人的小道慢慢地走到了一個比較隱蔽的側門前,左右打量了下,乘著四下沒人,推開門走了出去。
木塗府裏的密室內,秦雷、木塗、李長風三人正坐在石凳上激烈的爭吵著。
木塗氣衝衝的指著秦雷的臉怒道:“早就告訴過你木晗這小子的動作,你偏多疑,懷疑是圈套,你自己說說現在是什麼情況!歐陽明的私章還沒拿到手,名望老人那邊已經被那小子搶先了!我不管你縣令的事最後怎麼樣,我的事你一定要辦到!”
見到木塗發這麼大的火,李長風連忙站起來安撫道:“木兄,別著急,一切等消息來了再說。”
話音剛落,就聽見石屋頂上由紅繩係著的鈴鐺連響了三聲。
木塗聽到鈴響馬上說道:“源兒過來了。”說完就按動了石桌上的機關。
不久,石門便被人從外推開,木源走了進來,見到木源到來,最為焦急地木塗急忙問道:“源兒,情況怎麼樣?”
木源見自己的父親開口詢問,就一五一十地將所知的情況都說了出來,眾人越聽木源的敘述氣氛就不禁越緊張了起來。
當一直沒有開口的秦雷聽到狼群這個詞語時,想了想突然臉色巨變的問道:“你是說木晗和他的朋友一起殲滅了秦嶺山脈的狼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