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胡翼走後,眾女見此事圓滿解決,再加上本就是小女孩心性,不過一會,便互相打鬧了起來,聽到幾女的輕笑聲,木晗扭頭望去,隻見她們正湊在一起耳鬢斯磨,時不時還向自己看來,雖說由於隔的有些遠,聽不到交談的內容,但估計和自己脫不了幹係。
“月兒,你還說你的情郎不是他,親哥哥要成情哥哥囉!”謝檀兒從外貌來看是眾女中最文靜的,想不到與閨蜜打鬧起來,卻是最瘋的。
聽到閨蜜的取笑,全雯月卻不像家中那般害羞,輕啐道:“死妮子,要死啊!我都說了不是啦。”但馬上想起那個玉墜,又有些不知所措起來,悶悶的低著頭,喃道,“我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現在的情況好複雜。”
李雲竹雖說年歲未到雙十,但畢竟是風月之人,從見多識廣和為人處世上來說,自然比另外兩女,強上很多。
看見全雯月悶悶不樂的模樣,李雲竹多少看得出,這其中必有一些,無法言明的隱情,遂道:“月兒,我們女兒家嫁人,就是要找個關心自己,體貼自己的人,你自己要好好考慮清楚,這不是我們姐妹能替你做主的事。”
全雯月默默地點了點頭,其餘兩女看她的情緒消沉了下去,便岔開了話題,聊起女兒家最喜歡的胭脂水粉來。
又過了片刻,樓下就傳來了馬車的停靠聲,木晗走到樓梯口向下望去,隻見跟著小二趕來的馬夫,一臉濃密黑須,卻是格列布,連忙將頭伸出窗外,觀察了一下,才發現天色已經黃昏,怪不得父親都已回到全府。
格列布來到樓上,看見堆得如小山一般的銀兩和銀票,裂開大嘴“嘖,嘖”兩聲,道:“少主,您這是搶了銀莊,還是贏光了賭檔,以後再有這麼刺激的事,可要帶上我老黑,下午把我給悶壞了!”
這話把木晗聽的是直翻白眼,氣不打了一處,也懶得和他解釋錢財的來源,直接說道:“把這些都搬到馬車上,等我們回縣裏,再給遭災的百姓用上。”
見格列布老實去幹活,木晗又朝眾女那邊走了過去,結果被謝檀兒瞧見,調皮的她急忙推了推全雯月,還在後者的耳旁打趣了幾句,瞬間,一抹紅暈又爬上全雯月臉頰,小腦袋低的更低了。
謝檀兒的動作自然被木晗看在眼裏,待自己走近,隻好對著她和李雲竹,一人行了一禮,訕笑道:“今日多謝兩位姑娘的維護之情,木晗銘記於心。”
看著木晗尷尬的模樣,謝檀兒突然覺得他挺有趣,忍不住作弄道:“木公子,這小女子可不敢!你將我記在心中,雯月妹妹還不找我拚命!嘻嘻。”
“檀兒!”全雯月嬌羞的跺了一下腳,這裏是再也待不住了,連忙捂著發燙的小臉,跑下了樓。
木晗想跟下去看看,但又不方便將兩女扔在這裏不管,便對格列布使了個眼色,讓後者跟上去照看一二,轉過頭,正了正色,道:“其實我和雯月妹妹之間……”
李雲竹忽地輕笑一聲,打斷了木晗的話,一雙好看的明眸直向後者望來,輕啟朱唇,柔聲說道:“木公子,你和雯月妹妹兩人之間的事,不用對我們姐妹說,公子本是聰慧之人,當明白這種事,最重要的是問問自己的本心,如若喜歡,不要讓心上人久等,如若不喜,切勿讓愛你之人苦等!”
木晗怔怔的看著李雲竹,在這個時代,一個風塵女子能說得出這一番話,稱得上一個“奇”字,良久,許是覺得自己的模樣有些失禮,忙拱手一揖道:“謝姑娘。”
李雲竹見木晗明白自己的意思,朱唇似月牙兒揚起,如碧波般清澈的眼神中,洋溢著淡淡的溫馨,福了一禮,道:“公子快去看看雯月妹妹吧,奴家與檀兒妹妹就告辭了。”話說完,就牽著還想繼續留下的謝檀兒下了樓梯。
來到樓下,格列布已經備好了馬車,看見木晗詢問的目光,輕輕地瞟了車廂一眼,咧嘴一笑。
木晗急步走到車廂前,伸出手去開車門,卻突然停在空中,他與全雯月的距離很近,近到現在隻有一門之隔,但自己進去之後該怎麼辦?木晗真的不知道!李雲竹的話,又回響在耳邊,喜歡就不要讓她久等,不喜就不要讓她苦等,那自己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不知道。
木晗慢慢轉過身,在格列布詫異的眼光中,一把坐到了他的身邊,還未等他詢問,就一敲他的光頭道:“還不駕車!”
格列布撇了撇嘴,低聲抱怨了幾句,一扯韁繩,馬車便緩緩行駛起來。
一回到全府,全雯月就立刻鑽進了她的閨房,像躲避洪水猛獸一般,躲著木晗,看著對方的背影,木晗輕輕歎了一口氣,這本來是一次很好的機會,自己也想乘機與她談一談,表達一下謝意,但現在就連自己也不知道該談些什麼了。
走進大廳,父親木渭正等在這裏,木晗忙上前請安,卻聽見對方緩緩問道:“下午和雯月出去玩了?”
聽到木渭發問,木晗正色道:“是的,父親,陪雯月妹妹去了趟詩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