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信被持在手裏,已經不知道被反複觀看了多少遍,李長風也已經按照木晗的吩咐,趕回李府,準備明日所發的軍餉,但他述說的一些情報,讓木晗聽的是膽戰心驚,想不到看似平靜的興元府治下,卻隱藏著這麼大的一個隱患。
當木晗第一次從百姓口中,耳聞胡狄乃彌陀神君降世時,就引起了很大的警惕,隻是沒想到,這個組織這麼龐大,但可惜的是,現在自己手上,仍沒有確鑿的證據,表明他就是這個邪教的幕後黑手。
又細讀了一遍密信,木晗仍然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信息,唯一提到的人物,就是這個所謂的神君二弟子,但這個人究竟是誰,信中也沒有講明,而且李長風那邊,也從未和此人見過麵,隻知道按信中吩咐做事,就可以拜入這個人的門下。
如此看來,這個組織隱藏的之深,野心之大,危害之烈,都是難以估計的。
木晗是如坐針氈,這個組織已經將矛頭指向了自己,但對方在洮縣的成員結構和下步行動計劃,自己卻是一無所知,如此大患,可以說是一日不除,自己就一日不安!到底該怎麼辦,才能把對方從迷霧中揪出來?
木晗失望的將信放在桌上,惋惜的歎了一口氣,看樣子線索是斷了。
毋昭裔不動聲色的抬了一下頭,將木晗的表情,盡收眼底,緩緩開口道:“東主不必過於失望,至少我們了解了這個組織的基本信息,而且還可以從這封密信中,得到一個重要的結論!”
猶如注入一針強心劑,木晗頓時臉上一喜,連忙躬身求教道:“還請毋老教我?”
毋昭裔拾起這封信,正色道:“東主,您忽略了這封密信中,透露出來的一個重要信息,那就是這個神君二弟子包藏禍心,欲對東主不利,那必是與東主結仇之人,而東主卻是剛剛返鄉不久,試問在興元府的地界上,現在如此憎恨東主之人,又能有幾人!?”
“胡翼!?”木晗一聲驚叫,這就對了!他是胡狄的二公子,不正是對應神君二弟子嗎!?
毋昭裔凝神望來,鄭重地問道:“東主可有證據?”
木晗搖了搖頭,“未有,隻是將範圍縮小,再加上這些巧合,隻有這個人符合一切的條件。”
“那不行!”毋昭裔否定道,“沒有真憑實據,隻靠這些巧合上報,不但得不到我們想要的結果,而且還會引火上身,讓對方視我們為眼中釘,再加上現在,對方在暗,我方在明,一切條件都不利於我方,恐怕得不償失!”
木晗點點頭,當初自己在覲見之時,也有過猜測,正是因為沒有確鑿的證據,再加上胡狄也對自己沒有明顯的敵意,才沒有將這個想法說出來,但現在,胡翼竟然在自己的治下,暗算自己,心中甚是不甘,“毋老,難道就這麼放任不管!?”
“禍端深藏,終是禍端,一朝爆發,危害更烈,怎能不管!”毋昭裔似乎就等著木晗來問,顯得胸有成竹。
“這次長風歸順之事,東主要秘而不宣,讓他作為東主的暗子,繼續滲透這個邪教組織,而且在明麵上,東主還要壓縮它的生存空間,讓它急躁起來,急躁必然會有行動,行動必留下蛛絲馬跡,到時候,東主再裏應外合,一舉端掉它在本縣的老巢,然後順藤摸瓜,揪出主腦,將其徹底覆滅!”
木晗在一旁聽得是目瞪口呆,此人之智,可說是自己平生僅見,不知比漢之子房,蜀之諸葛如何?但自己能夠得到這樣一個人效力,是何其幸哉,滿口讚譽道:“能得到老先生的青睞,實在是小子的榮幸!”渾然忘了,剛才自己以李氏一族的性命,要挾對方投效之事。
“這些方案,即使老朽現在不說,過段時間,東主自然也會想到,老朽隻是在拜見東主之前,將這些問題已經深思熟慮而已!哪裏比得上東主神斷之名!”毋昭裔歉然道。
這番恭維,讓木晗心中一震,沒想到這個意外得來的名頭,竟然帶來這麼大好處,這才明白,為什麼古人有時為了自己的名聲,做出一些後人不能理解之事,現在看來,名望確實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
重新續上熱茶,木晗又命人將木善喚來,鄭重的向他介紹毋昭裔,不談後者的名望,就單說這份隆重,就讓木善執禮甚恭。
見兩人熟絡,木晗拿起桌上的契約遞了過去,“善叔,看看這個,你比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