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山豹見到木晗,連忙抬起頭,拚命地直哼哼,心中一陣叫罵,自己怎麼就這麼倒黴,在山上沒安穩的日子過,被大當家趕下山來尋這小子,到了這小子這裏,竟然被他的手下欺負,這叫什麼事!
“主公,我剛才巡視這四周的時候,發現此人鬼鬼祟祟!”見木晗出來,李全仁連忙稟明情況。
木晗點點頭,快步走到鑽山豹身前,蹲下身,拔出後者嘴裏的靴子,急問道:“陳兄,你怎麼在我軍營,燕老大咧?”格列布見此人真和少主相熟,便鬆開些力道,讓他站起身來。
“呸呸!”鑽山豹連吐了兩口唾沫,正欲活動一下手臂,見身旁的壯漢仍牢牢地抓住自己,哭笑不得道,“這位好漢!我服了,能鬆手嗎!”
木晗對著格列布使了個眼色,後者便將手鬆開,退到一旁,裂開大嘴嘿嘿一笑,那模樣就好像覺得,剛才的打鬥還挺過癮,鑽山豹撇撇嘴,這哪來的人形怪獸,力大的驚人,甩開臂膀剛活動了兩下,就聽見木晗再次問道:“陳兄,燕老大可好?”
“好著咧,活蹦亂跳的待在山上。”
“那你找我何事?”木晗奇道。
你當豹爺我想找你啊!鑽山豹氣的是直翻白眼,這兩人都是沒心肝的,一個隻會折騰人,一個就沒句好話,當場就想上去好好地揍對方一頓,但瞥了身後的人形怪獸一眼,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訕笑道:“這裏的防衛確實不錯!”
這話可不是鑽山豹拍馬屁,想當初,他到州府軍營裏刺殺叛徒,上萬大軍之中都是來去自如,沒想到今天連人都沒看見,就被放倒了。
“委屈陳兄了!”木晗笑了笑,既然燕老大沒事,自然要把邪教的事立刻安排下去,“陳兄,你暫且隨我進房中休息,我還有點要事須吩咐一下,再為你接風洗塵!”
“別別別,木爺!隨便就行,這酒...”鑽山豹臉色慌張,神色大驚,好像想到了什麼痛苦的事情,可憐巴巴道,“我最近身子不好,這酒早就戒啦!”
“李全仁,去將昭海爾與楊一虎叫來!”木晗莞爾一笑,也不點破,吩咐完後,便轉身向屋內走去。
落在後麵的格列布,苦想了半天,一拍光頭,拉住鑽山豹,恍然大悟道:“這色是穿腸毒藥,刮骨鋼刀,這位兄弟,以後一定要注意!”
話說完,格列布拍了拍鑽山豹的肩膀,在後者目瞪口呆的眼神中,一臉惋惜的跨進了屋內。
“少主(大人)!有何吩咐!”不過一會,昭海爾與楊一虎兩人便推門而入,站定之後,雙雙抱拳行禮,兩人身上濃濃的軍人煞氣,驚得鑽山豹睜大了眼睛。
“照名單抓人,一個都不要放過!”木晗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兩張紙條,臉上一陣厲色。
昭海爾與楊一虎兩人也不多問,拿起紙條,便欲轉身離去,木晗又叮囑道:“李長風是我們的人,如果他還活著,一定要把他救出來!”
屋內除了毋昭裔外,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特別是李全仁一臉的難以置信,他已經被弄糊塗了。
“李長風是你的人?”一個驚訝的聲音響起,眾人扭頭望去,隻見鑽山豹已站起身來,弱弱的又確認了一遍,“洮縣大戶李長風?”
同一時間,蜀北大門陽平關,這裏卻是夕陽如血,將關上關下照的一片赤紅。
“咚!咚!咚咚!”
隨著關下宋軍金鼓之聲響起,黑壓壓的箭雨直接遮蓋了天空,飛到城牆之上,箭雨落下,關上的興元府軍,慘叫之聲四起,大批將士倒在血泊之中,痛苦掙紮,但緊跟著的後續箭雨,立刻終結了這些無用的反抗,三通鼓罷,宋軍喊殺一片,一望無際的人頭,如潮水一般,直撲關城而來。
關上響起陣陣號令之聲,興元府軍的將士也不慌張,井然有序的將傷者抬下城牆,送往後方治療,緊接著一排排弓箭手立刻上前,隨著一聲令下,斜指天空的利箭,帶著呼嘯之聲,直奔關下而去,一片片宋軍被射倒在地,慘呼聲響成一片。
三波箭雨過後,興元府軍弓箭手又隨著一聲金鳴,改為自由射擊,紛紛探出城頭,三人為一組,輪流射擊,關上箭雨不斷,一刻也不停歇,竟然形成了三段擊的效果,關下衝鋒的宋軍,如同身在阿鼻地獄,到處都是淒涼的慘叫,令人骨寒毛豎。
宋軍付出了極大的代價,人潮終於湧到城牆之下,一個個雲梯瞬間被立了起來,殺紅了眼的宋軍,口叼鋼刀,雙手立刻攀上雲梯,如靈猴一般,迅速向上爬去。